20210829

20210827 高端疫苗

好久不見。

太久沒寫東西了,堆積的事情與情緒如山壓在腦中,焦慮與拖延症與理想主義老是找不到一個「完美」的契機,讓我重拾紀錄的心情。其實有很多事情都想要好好述說,但是腦中總有太多太多不做的理由。

「這麼久沒寫東西,突然出這一篇沒頭沒尾的是不是很奇怪?」

「如果要講這件事情的話,應該也要先交代前面這件事情,可是這樣就要寫好多事情。」 

「這個部分可能不見得能寫……那個部分如果寫了會讓別人不開心,可是如果不能隨心所欲地寫的話,對我來說就沒有寫的必要了。」

「也有一些部份是我還在消化與整理,或許一輩子都消化不完,或許是我自己還不願意坦承的部分,這個也不能寫。」 

開始總是困難,思考得太多,最終就是無法行動,沒有行動的話,就等於什麼也沒有,我就這樣以一個什麼也沒有的空殼狀態,度過了兩個月的日子。


但是,總算有契機讓我破冰了,就是這篇,高端疫苗。

這段期間雖然沒有特別發聲,但我依然默默地關注著社會時事,自從四月底疫情爆發以來,我更是開始準時收看每天下午兩點的指揮中心記者會,或在網路上蒐集資訊,掌握目前社會對於疫情的控制狀態。

其中社會最關心的一個部分,莫屬指揮中心的疫苗政策了。

即使邊緣人如我,還是有一個小小的朋友群組,群組裡的朋友每天都會討論(批評)目前疫情控制的進度,以及台灣採購疫苗的情形。

由於目前工作緣故,我對於所謂「下了訂單,但貨卻因故沒到」的情形已經是見怪不怪,這種情況在我們採購中經常碰見,理由通常有各式各樣,也因此在確認備貨完成之前,我們對於成交的心態,通常都會保守一些。

台灣的疫情對於台灣來說當然是處在目前最糟糕的狀況,但跟世界平均疫情肆虐的程度相比,我們的疫情可說是相對非常不嚴重的地方,也因此我們無法像其他國家一樣(老實說,也沒必要)去爭取疫苗。

對此,我想這可以歸功於台灣人平時本就因為空污、潮濕所引起的過敏問題而有戴口罩的習慣,再加上台灣先前有防守SARS的經驗,加上我們比較愛惜生命(難聽的說法是怕死)、以及民眾大多還是有互相關心、互相督促的文化,才讓我們能夠順利地在疫情爆發之後配合守住疫情。

既然疫苗不是最重要的策略,其實我不太能理解為什麼大家要這麼特別關注疫苗的狀況,疫苗的效用在於讓患了病的民眾可以像是只得了小感冒一樣,多休息吃藥多喝水就能靠著自體抵抗力而痊癒。

雖然對抗病毒的最後一步,就是要讓大部分的民眾完成疫苗的接種,以達到群體免疫的目標,但就目前的狀況看來,台灣其實沒有必要急就章進行到這個階段,目前防疫措施就算沒有一百分,也起碼還是有及格。因此我非常不解。

本來我是不特別關注疫苗的,也因為台灣社會的討論使我必須要關心一下疫苗政策,其中最受矚目的就是政府希望透過兩家生技公司(高端與聯亞)來自產疫苗,因為他們認為疫苗這種東西屬於戰略性的物資,若是透過仰賴其他國家交易取得,可能會有風險,因此希望可以自主研發,以利未來我們不會因為疫苗短缺就減緩國家發展,同時還能扶持台灣的本土生技產業。

也因此,第一支研發進度比較前面的高端疫苗,理所當然地受到了台灣社會嚴重的考驗。

我認真開始關注高端疫苗的時候,是在第二期解盲數據公布的時候,高端疫苗在副作用的測試上面有非常良好的數據,同時在一個叫做「中和抗體」的數據表現也很不錯。

那時大家都在做疫苗的比較,不同的疫苗有著不同的副作用,在不同族群上的反應也不太一樣。

以台灣目前能取得的疫苗種類來說,AZ疫苗是目前台灣取得最多的疫苗,在年輕人身上可能會有幾十萬分之一的血栓風險;而台灣社會最推崇的mRNA疫苗,據說有著最強的保護力效果,不過它的副作用比較強,對於心血管疾病的誘發機率也比較高。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曾經得過一次心肌炎,差點以為自己會去世。

在比較過其他疫苗以後,我認為或許我自己會是高端疫苗很好的受眾,主要是它的副作用數據真的是太低了,縱然僅有數千人作為樣本測試,可能有一些非常罕見的疾病沒有顯現在測試結果中。且因為台灣疫情不嚴重的問題,也無法推測出大致的保護力數據。正常的疫苗保護力測試的方式,是要在疫情肆虐的地方投藥測試,並從患病的人數當中去推估它的保護力(俗稱三期)。

高端疫苗僅透過所謂「中和抗體」的數據,推估說它的抗體濃度大概在AZ疫苗的3.4倍以上,因此斷定它應有足夠的保護力。

很多民眾因此對高端心存懷疑,認為高端疫苗可能就是一種沒有副作用的生理食鹽水而已,反正沒有副作用,也不知道保護力,打了跟沒打一樣,也有人認為這個疫苗因為二期實驗人數太少,可能有非常罕見的嚴重風險,因此也認為這個疫苗依然不安全。

由於能夠推定高端並非100%安全,因此高端就是100%不安全。

我當然是對這些意見感到非常不以為然,無論是對於台灣的防疫政策,或是高端疫苗也好,我覺得大眾的批評大多都處在吹毛求疵、雞蛋裡挑骨頭的層次裡打轉。

或許這同樣也是跟台灣人追求功成名就的文化一樣,台灣社會希望永遠自己是第一名,對於瑕疵是無法接受的。不免想到有些家長對於自己孩子的高壓標準:如果考試沒辦法考一百分,少一分就得用相應的方式處罰,如果你犯了一點小錯(有時那甚至不是主動的犯錯,而是被動的疏忽),你就得接受整個社會的嚴刑拷打。

有些人可能會辯稱:犯了錯就該檢討,這是一種精益求精的態度。可是又有多少人可以達到這樣的標準呢?美其名叫做精益求精、追求完美、好還要更好,但有些人則打著這樣的大旗,藉以攻擊自己的政敵,並製造出一種恐慌與其實我們很糟的假象。

更有甚者,有些人把自己反對批評的行為,上升到一種超我的無私層次:「我不是反對防疫政策/國產疫苗的開發,只是我反對在沒有審慎評估/資訊不透明的情況下,貿然進行這樣的政策。」

老實說,我看到這句話的時候,真的油然生起一種好像自己正在上班的既視感。

單看這句話當然沒有錯,甚至永遠是對的。但是就我個人的經驗來想這件事情,每當公司有人想推動一個能夠幫助公司簡化流程並增進效率的專案,但類似的討論到了會議桌上的時候,就會被某種力量以各種理由反對或駁回,認為「若這樣子更改的話,可能會引發某種我們看不見的疑慮,必須審慎評估後再執行」。

然而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過去了,重複的流程繼續進行,重複的問題繼續發生,事情沒有變好,設法想解決的問題的人,被那些「需要審慎評估」,「想要精益求精」的反對意見消磨,被重複發生的問題消磨,最後選擇放棄,走人。

有些人認為他們在做好事,永遠要「多想一點、Better than better」,可是實際上達成的效果往往卻是讓他們自己成為阻擋推動事情變得更好的力量,這個很像我一開始提到的寫東西的心路歷程一樣——事實往往是如果你不去做,你想太多,你就什麼事情都沒辦法推動往前了,總要讓什麼事情先開始,慢慢邊做邊調整,「滾動式修正」,事情才有可能往前。

當一個純粹的反對派卻又讓別人以為你有在做事真的非常容易,只要讓所有的事情永遠都在評估階段就好了,而自己還能永遠坐在那個「我是為了事情更好」的有利高地,持續地出聲抨擊每一個實際想要弄髒雙手改變世界的人並繼續獲得關注與聲量。


由於朋友似乎比我還關注疫苗的樣子,因此我還得透過他們才知道我何時可以去預約疫苗,由於上個星期高端疫苗接受預約,但是預約人數未如預期,因此指揮中心向下繼續開放更多人打高端疫苗,我也就順利地搶到了門票。

因為現在的社會氛圍緣故,總覺得選擇高端疫苗的人,已經變成了一種政治表態,沒有辦法「疫苗歸疫苗、政治歸政治」,也因此我看到網路上有些人選擇不跟自己的家人或同住者透露自己要打高端疫苗。評估了我家人們的立場,我認為他們大概也是不信任高端疫苗的那一派。

當然,信任是有很多層次可以討論,有那種無條件的信任,認為高端疫苗能拯救世界,當然也有那種起碼認為高端疫苗沒有什麼大問題的信任;與之相反的,也有認為高端疫苗不夠安全,或是極端的懷疑論者,認為高端疫苗裡面可能有奈米機器人,會把你洗腦成綠共之類的。

我自己對於高端的立場是屬於一種不可知論,正如很多人對於鬼神的信仰一樣:「雖然不清楚鬼神是否存在,但保持尊重態度。」我的想法是,雖然高端沒有保護力的數據,但起碼打了是安全的,所以我願意去嘗試這支疫苗。

與其說是信任,不如說是不太在乎,即使可能有一些不可知的非常罕見的沒有被測試出來的副作用,但那機率都太低了,比起我每天出門騎車發生事故的機率都還低很多。

有時候想想人類也真的是蠻奇怪的,我們對數據的詮釋會影響我們的心裡,即使不同的解釋其實是一樣的事情。當面對疫苗的時候,大家想的都是打進去自己出事的機率,而且認為自己一定會中獎,一定要完全沒風險再去打,但如果提到交通事故,這個機率遠比打疫苗出問題高多了,大家就不太在乎,而這個例子放到前陣子威力彩的事情上就更明顯了,認為打疫苗自己一定會有問題的人,是不是也有包牌去買威力彩呢?

總之,我最後還是決定跟家人告知我星期五要去打疫苗,以示我對他們的尊重。


當我告知這件事情以後,我突然驚覺一件事情,我是我們家五個人裡面第一個打到疫苗的人。

這很奇怪,我們家每個人都在批評疫苗政策(除了我弟以外,他只是跟著他媽媽在罵高端),但是沒有一個人要打疫苗。我沒有特別問過我爸為什麼還沒打疫苗,阿姨說她會暈針,而且她應該是最想等mRNA疫苗,我弟則是因為護生身分,已經被學校造冊,他只要等待施打就可以了。

最好笑的是我奶奶了,她至今都還沒有打疫苗,而且我想她是不會打了。

當初莫德納開放75歲以上年長者施打時,連我們家電梯跟一樓門口都貼了告示告知請大家要記得去預約,我(們全家)真的很希望奶奶可以去打疫苗,不光是為了她好,也是為了全家好,因奶奶本身喜歡出去外面亂跑,也很常去宮廟拜拜,到處去幫別人「處理事情」,回到家還要張羅全家人的晚餐,也因此那時我每天照三餐問她,妳什麼時候要預約打疫苗,但她總是支吾其詞,回我「再看看吧」。

我問她要看到什麼時候?她說她要先去問宮廟她可不可以打,依照奶奶的個性,她什麼都要求神問卜,我也就不就這點去刁難質疑她,只是問她「那妳什麼時候要問?」,她卻總回我「明天吧」,等明天到了,我又問她,她又會說她忘記了,就這樣一天拖過一天。

不光是我,其他人也有勸過她,但她就是不打,認為不好,認為會出問題。奶奶本身就經常帶很多謠言回來家裡,去年疫情剛開始爆發時,奶奶就會說南部死了一卡車一卡車的人載去燒,新聞都沒報,政府都蓋牌,然後她防疫的手段就是,削一顆洋蔥放在家裡,說這個可以殺菌。當時她還差點要塞一顆到我房間,被我強烈拒絕,要是這洋蔥到時候在我房間發霉了,我不是要過敏到死掉。

朋友也問我,我這麼多理想,卻連自己奶奶都沒辦法說服去打疫苗,這樣還想推崇自己的理念嗎?可是我奶奶真的是一個反智與不理性的究極綜合體,我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樣去說服她。

好幾年以前奶奶經常喊著牙痛,吃東西都只能挑軟的吃,說有一顆牙齒會搖,咬東西不舒服,整天扶著臉,一副很痛的樣子,我們要她去看牙醫,但她拖了一兩個月,就是不看。我問她什麼時候要去看牙醫,她也是說改天吧,再說吧,或是反問我有什麼推薦的牙醫診所?其實只是想要找藉口拖延,「診所還要預約,還要怎樣,好麻煩」……等等。

當時我一直逼問她什麼時候要去看醫生之後,奶奶透漏了一個驚人內幕,她說:「以前有一次跌倒,膝蓋受傷要開刀,那時候手術時,醫生放了一個小鐵板進去固定,要她術後過一陣子恢復得差不多,再回去開刀拿出來。但是我太怕痛了,想到還要開刀拿出來,我就不敢,所以最後我都沒有去開刀,現在那個鐵板還在這邊,」她指指她的膝蓋,「有時候走路走多了腳就會不舒服。」

奶奶不願意接受正規的治療,但是每次感冒,或不管有沒有感冒,她都會要我去一間她指定的診所,叫我去那邊給醫生打一針,就會好了。奶奶很喜歡給那個診所打針,以前也會去那邊打流感疫苗,或是常常拿別人的健保卡(通常是我的)去給某個舅公領胃藥、領肝藥。

但碰到這個武漢病毒疫苗,奶奶就認為這個都是陰謀,都不安全。總之,她至今還是沒有打疫苗,也沒有人能說服她。照阿姨的說法,「妳也不能強迫她去打,她去問宮廟,宮廟也叫她不要打,因為沒有人敢跟她保證沒有任何問題,如果到她打了,真的有什麼問題,她一定也會怪別人,而且沒有人可以負責。」

當我透露我要打高端疫苗的時候,大概是上個星期天的事情,那個時候連蔡英文都還沒打第一劑,奶奶立刻說,「你真的要打那個喔?人家說打這個疫苗已經死了很多人耶。」我聽了馬上回嗆,「妳又從哪裡聽到這種謠言啊?這疫苗都還沒開始打欸?」

而打疫苗的前一天晚上,一家人坐在客廳餐桌上,吃從三重買來的二春外鍋燒麵,奶奶又再一次狐疑地問我:「你真的敢打喔?真的沒問題嗎?」

我也又忍不住再嗆她,「不打才有問題,妳什麼都不敢打,不用散佈謠言啦。」

大家一邊看著新聞討論高端的副作用,誰誰誰又猝死,要我明天打疫苗要多注意,要睡飽,要吃飽,要多喝水,我弟說:「我也好想趕快打疫苗喔,這樣才能去醫院實習。」

結果我爸才說,「對啊,我今天才打電話到你們學校去,問你們到底會打哪一支疫苗,結果你們學校都答不出來,我只是希望你們學校不要跟那個教育部什麼狗屁造冊一樣,打哪一支疫苗都不講,出來了就是強迫你打。」

他進一步解釋,「我不是反什麼高端不高端的,我只是覺得人民要有可以自主選擇疫苗的權利,你不能連要打哪一支疫苗都不跟你說,問也問不到,就要強迫你吞,沒有人這樣做事情的,國外大家都可以自己選疫苗。其實打哪一支疫苗我都可以,只是這個很基本的很程序的問題,政府做事學校做事要先搞清楚做事的道理。」

阿姨補充說,國外大家都可以自己選擇自己要打什麼疫苗,只有台灣搞這一招;我聽了反而覺得不對吧,應該是國外反而沒得選,只有台灣有這麼多種可以選……他們繼續說,自主選擇疫苗是人民的權利,這是民主社會,是自由。

總之,無論這麼多的理想意見,都不能改變全家人都還沒有打疫苗的事實。

矛盾的台灣社會,到底是疫苗不夠,還是疫苗太多,我依然沒有搞懂,但也覺得沒有必要搞動,那好像不太重要。大家在意的到底是疫苗,還是疫情,還是感覺,還是只是想站上一個有利的道德高地,可以批評任何有瑕疵的行為,這些大概都無關緊要。

雖然我明白疫情肆虐導致生活型態全部都要改變,或許多產業受到衝擊影響,的確是很令人難過的事情,但這真的是誰的錯嗎?可能我自己不是受到影響的人,所以沒辦法真正體會那種心情吧。

 

隔天去打疫苗之前,我在家過了非常無壓力的一天,因為有疫苗假的關係,早上我愜意地去看了皮膚科門診,來治療我的痘痘問題,醫生說「這可能要吃一個月的藥才會慢慢改善」,讓我有點驚訝,自己的狀況原來真的那麼嚴重,然後她請我每個星期都來回診拿藥。

下午在家喝咖啡、打遊戲、看書,又小睡了一個午覺,本來想說出門前吃個泡麵,墊墊胃,看網路上很多打了高端的人,反應說他們覺得最大的副作用是肚子很餓,也因此我也應該多吃一點,沒想到奶奶已經回來,看到我要煮泡麵,馬上阻止我,說她正在準備晚飯,要我吃她弄的就好,害我拖到一點時間。

到了指定的診所,發現診所裡外已經排滿了等待施打疫苗的民眾,大部分全部都是年輕人,我看到這個景象不知為何覺得有點開心,很可能是因為我覺得高端作為一種政治表態,也就代表著現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是同溫層一樣地讓我感到有些溫暖的感覺。

疫苗的施打是批次來進行,我們這一個批次共有八個人要施打,在大家拿出健保卡,核對資料,填寫疫苗接種小卡以後,護理師發給每一個人號碼牌,沒有等待很久的時間就被護理師帶到二樓,每個人按照自己被設定好的座位,間隔一定距離以後坐好。

填寫疫苗接種小卡的時候,我才認出這一張就是網路上一堆人拍照起來打卡的黃色證明,上面清楚地註記我打的是高端疫苗,第一劑在2021/8/27,並且已經有下一劑次預計的時間。

除了疫苗接種小卡以外,還附上一張「高端疫苗新冠肺炎疫苗接種須知」,裡頭附上了針對高端疫苗施打前的須注意事項,以及接種疫苗後可能產生之副作用反應。

醫師在我們準備要開始施打之前,按照慣例先進行了疫苗的簡介,告知我們這次要施打的疫苗是高端疫苗,並充分告知目前高端疫苗只有完成二期的測試,由於國內EUA緊急使用授權通過,認為該疫苗的中和有效抗體足夠,因此認為可以施打。

另外還告知疫苗接種紀錄卡作為疫苗的接種證明,雖然還不確定世界各國未來會怎麼使用,但衛生署目前告知這張紀錄卡是只有這張,而且不能補發,要我們好好收著保管,回到家後按照自己正確的護照英文姓名來填上名字,未來可能可以作為國際上我們疫苗的接種證明。

醫師在宣達完各類注意事項以後,就逐個對我們個別進行施打前的事項確認,近期有沒有長期使用的藥物?有沒有任何藥物過敏?

確認完每個人都可以以後,他在醫師評估的欄位勾選了「建議可施打」,要我們稍等一下,護理師將會為我們進行施打。

由於高端疫苗的設計是單劑包裝,不像其他的疫苗是用瓶裝且要先抽取固定劑量的疫苗再施打,因此打疫苗的時間非常快速,前面的人幾乎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打好了,從一號開始,我被排在三號,不用三分鐘的時間就輪到我。

我向護理師告知我是左撇子,想要打非慣用手,她替我換到右邊進行施打,並告知施打後可能會有施打部位疼痛、紅腫的情形,視情況可以冰敷,但不要搓揉。

施打的過程非常迅速,由於自己也不是怕打針的人,而且基本上很信任全部的醫療行為,我總是認為自己不懂,他們一定比我懂多了,所以都會逆來順受地接受全部的治療行為,包括在心肌炎時他們替我做的所有處置我都非常配合。

打完針以後上了棉花並用透氣膠帶貼上,護理師給我一個倒數十五分鐘的計時器,要我回座位上等待並觀察身體狀況,等到計時結束才再找她領健保卡離開。

疫苗打進體內之後,我設法放大並感受自己身體內在的任何變化,但似乎沒有任何跟平常不一樣的感覺,可能只有在心理上有一種:「啊,有什麼東西進來了。」這樣的感覺吧,或是一種台灣價值充滿的感覺。

很普通地度過了十五分鐘以後,領完健保卡,護理師跟我說下一劑次的時間雖然排定是9/24,但實際上還是要到疫苗預約網站上進行預約,之後再按照一樣的程序來施打。


回到家之後,家人們紛紛問我有沒有任何異狀與感覺,我都回答沒什麼感覺,只是可能出門前緊急吃了一碗飯,肚子真的有點餓之外,就沒有任何異狀了。

事實上一直到十點多我才想起自己的棉花還沒撕下來,撕下棉花以後我甚至找不到手臂上哪一個點有被接種過疫苗的痕跡,一切好像一場幻覺一樣,我真的有打疫苗嗎?連接種部位感到痠痛紅腫發炎都沒有,一天就這樣順利平安的度過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其實我睡到中午),我也不確定是過敏還是疫苗的關係,總覺得鼻咽處有些熱熱癢癢的,身體有點昏沉,但這個昏沉也有可能只是我睡太久睡到中午才起床的關係(我經常起床時依然感到昏沉,睡眠品質不太好),晚上時頭有點痛,但就連這個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疫苗副作用影響,因為我下午去工作時發現系統有一點問題,我緊急告知老闆,老闆又幫我通知工程師,我感到焦躁又焦急,決定去看一場電影再回來,看的是剛上映的《薩滿》,故事很駭人又令人緊張,而且電影院冷氣有點冷,我只穿一件短袖。

要說接種處有痠痛的地方嘛,可能是有一點點吧,但這個一點點,拿疼痛指數來比喻的可能還不到一分。

打完疫苗至今到我寫這篇文章的第三天,仍然沒有任何可以拿出來說的異狀。

醫師當時有說,在實驗中有發現罕見的狀況是一名受試者在施打過後十三天發現有顏面神經失調的狀況,或許我也需要更多時間才會感受到其他可能產生的副作用吧。

不過就目前為止,我暫時真的沒有什麼感覺。

於此同時,我或許也可以把所有身體的症狀都歸咎於疫苗吧,比方說不想上班、想發大財等等……

就這樣了,作為一篇不是很簡短的簡短疫苗接種紀錄,以及作為紀錄生活的破冰文,希望我未來還是會繼續寫下去。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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