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到我在一個像是寺廟的建築裡,跟一些家人朋友們在一起。
這邊的人們好像在進行某一種儀式,詳細我實在記得不太清楚了(每次醒來躺在床上的時候,總是非常清楚)。
總之,用來進行儀式的,是幾台像是靈轎的東西,要沿著像是農田裡一條一條的壑之間前進,壑裡填滿了水,似乎要沿著這幾條水路,到達一個像是湖泊還是大海的地方,然後再到「對岸」。
轎子的前後都有馬匹拖著——想到這邊我覺得很奇怪:正常來說,一匹馬拉車,馬應該會被繫在轎子的前頭,向前拖動轎子前進。但在夢中,不只轎子的前面繫著馬,連轎子後面也繫著馬。與其說在轎子後面的馬在「拉車」,不如說在我看來,被繫在後頭的馬兒根本也是被拖著的對象。
而且情況更奇怪的是,這一些馬兒無論前頭還是後頭的,其實全部都已經沒有了生命。沒有人拖動的轎子,卻還是緩緩往前移動,像是受到了某種引力的作用一樣,被目的地點吸了過去。轎子前後的馬,看起來也像這個樣子。
本來只是一場儀式而已,大家靜靜地看著。
但很快地我發現其中一台轎子的後頭,有個物體正在扭動,是一隻馬,而且是一隻活著的馬。
牠似乎想要掙脫繩子,死命地蹬著腿,想把蹄弄成大耙子,設法釘在地上,但卻還是被轎子不知名往前的力量給繼續拖著往前走。現在正是千鈞一刻,我想,要是我不救牠,牠就死定了。
於是我趕緊往轎子那邊衝過去,沒多久的時間我已經到了那匹馬的旁邊。
我努力地想辦法幫他鬆綁,好像有人幫我,好像大家都在看我做這件事情,我也忘記了。無論如何,我一直無法解開繩子,我也試著死命地拖著轎子,不讓它前進,但似乎是螳臂擋車,轎子一點都沒有因為我而減慢了速度。
水越來越深,馬兒已經開始吃水,但這股力量拖著轎子,也拖著馬,好像工廠中的輸送帶般,毫無感情地、機械地將它們向著目的點送去。
終於,我錯失了拯救牠的機會,轎子與馬兒越飄越遠,我再也搆不著了。
我氣喘吁吁地跑回岸邊。上岸的時候,我無法控制地哭了起來,嘩啦嘩啦,不斷地抽泣,覺得自己十分無能,看到別人正在受苦,我努力去幫忙,卻發現我什麼也做不到。
牠就這樣成為了這個奇怪儀式的犧牲品。
我甚至連這是關於什麼的儀式都不知道。
很奇怪,我其實沒有那麼愛哭的,甚至應該可以說,我幾乎不會這樣崩潰地大哭。
可是我就這樣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我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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