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大人的階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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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 由於昨天晚上跟我爸確認他今天不會回來,因此他跟我約定早上八點會回家一趟,把交車的錢拿給我。當他敲敲門進來房間的時候,我恍恍惚惚地起了身,接過他用紙袋裝著的一包東西,原來三十多萬的重量大概就是這樣啊,但當下我實在是太睏了,只跟他說謝謝,接過錢之後,他就離開了。
- 我的鬧鐘平日都設在八點二十,既然鬧鐘還沒響,我打算再賴一下床,直到鬧鐘響起為止,而且很快我就睡著了。睡夢中迷迷糊糊地,不知為何有股自己好像睡得特別久的感覺,我不覺得二十分鐘的體感時間有這麼長,會不會我錯過鬧鐘的聲音了?或是鬧鐘出了什麼意外?這樣想著,不禁令人有點害怕,我馬上驚醒,抬頭瞄了一下房間的電子鐘,上頭顯示著「7:13」。太詭異了,是我眼花了嗎?我戴起眼鏡一看,真的是七點,我又拿出手機也一看,真的還是七點,不是這個世界壞掉了,也不是我的眼睛壞掉了,真的就是七點。可是我爸才出現過啊,我望向床頭邊,確定不是我夢到他送錢來給我,床頭邊真的有一包紙袋,就是我早上拿到的那一包。
- 讓我重新梳理一遍好了:我爸明明跟我約八點拿錢,我確實拿到錢了,睡回去又起床卻發現還是七點。想了想,我只有想到一種可能——這該不會是我爸對我展開的時間鉗形攻勢吧。
- 早上把台通里長那集後半段聽完了,里長說他之所以要選里長,就是因為之前太陽花的啟蒙,想要深入基層,青年參政。我聽了很感動,遍地開花真的不只是都市傳說而已,哪怕現在覺醒青年或破殼小雞已經變成負面形容詞,太陽花就是在事實上啟蒙了一整個世代的年輕人,使他們開始關心眾人之事。
- 這邊節錄逞誠在節目內的一段話,我聽完真的是鳥肌到不行:「當然有人會覺得太陽花就是綠營的操作手法啦,就是一個純粹反中的運動啦,可是我,過了這麼多年來想,不管那時候有了時代力量,有了林飛帆、陳為廷這些人,不管現在大家對他們評價是如何,可是實際上就是讓大家知道:啊這件事情(政治)就是跟我們有關的啊。我覺得重點不是誰現在在幹嘛吧?誰管現在林飛帆領九萬十八萬,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可是如果有一個人因為這樣選里長,這件事情才是有意義的。」
- 今天依然繼續在聽《Alvvays》這張專輯,聽一聽忽然覺得很憂鬱——黯然銷魂飯的那種憂鬱:「這張專輯真的是太好聽了!如果我以後再也聽不到這麼棒的專輯那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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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 交車日,還會再寫單獨一篇日記,各位再敬請期待!
- 因為前一天凌晨才把試車的日記寫好,引來了眾多朋友圍觀看熱鬧,平時乏人問津的臉書跟LINE訊息忽然變得特別滿,我有點無力招架回覆。非常感謝許多人當我的免費校稿機,指正了我好多處的遺漏或錯字。
- 晚上我弟又邀請要不要去丟棒球,我們就又來到了運動操場。一開始我們在草地的右側丟球,後來因為有人要進行足球比賽的關係,我們就移防到了左側,又扔了一陣子以後,突然有一個人走過來對我們說:「這裡是足球場,你們知道嗎?」我看著她,「嗯,我知道。」「所以這邊不能丟球,這邊不是棒球場。」「好,我知道了。」我說完以後,還是沒有動作,她看了看我,臉色好像有點不悅,她加強了語氣,身體又往前站一步:「所以可以請你們東西收一收趕快離開嗎?」於是我們就這樣被趕走了,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我似乎真的找不到一個可以在晚上丟棒球的地方了。
- 回家以後我整理收拾了一下,洗完澡之後決定把今天交車的全部文件收一收,拿到車上去好好閱讀。有了汽車之後,最棒的一件事情是我現在可以完全貼近這首歌的心境了。關上車門之後,世界忽然安靜,好像我擁有了一個可以隔絕一切的,自在的小空間,這是以往在房間裡面沒辦法感受到的(戴上抗噪耳機的話,是可以模擬出有點類似的效果)。我就躲在車子裡面開著車內燈,聽著音樂,慢慢地一張一張地翻閱今天我所拿到的每一個文件與說明書,並把車上儀表板上所有的按鈕都認識了一遍。
- 後來開始跟朋友聊天,朋友提到了《瀑布》,她強烈推薦要看這部電影,並且我們以這部電影為楔子聊了很多關於與精神疾患者相處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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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 早上騎車出門的時候,看到社區最後一格原本空著的車位現在有了主人,「這誰的車啊?」我疑惑了半秒鐘,才想起來,「對,那是我的車。」對,那是我的車,我又在心底重複一次,我現在真的有一台車了。
- 今天認真地看了Alvvays整張專輯每一首歌的歌詞,我對這張專輯的喜愛現在超過了任何一切其他歌曲,而且我覺得自己有點走火入魔,在任何時刻,我腦中都會自己播放這張專輯隨機一首歌的旋律作為空白時候的背景音。
- 下班之後去看了《瀑布》,看的時候一直想到自己的事,內心好多想法想分享,好像洪水一樣,一發不可收拾。想用這部電影的台詞改寫一段話:「瀑布過去了,你不知道到底是人為疏失,還是機械故障。無論如何,我們僥倖活了下來。」
- 回家後,替自己煮了辛拉麵當晚餐,然後臨時有了一個很棒的計畫想要執行。
- 晚上跟維柔簡短地聊了一下我的計畫,然後維柔興奮地順便介紹了她最近新買的電鋼琴,以及她在家裡用毛線織出來的一拖拉庫的各種東西,我覺得她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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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 因為昨天的辛拉麵,今天早上被肚子不舒服叫醒,爬起來蹲廁所蹲了一陣子。
- 上午還昏昏沉沉在公司吃早餐的時候,龍哥突然密我,說有在看我的週記,推薦了兩家店給我當生日餐的建議。然後我們稍微簡短地交換了一下近況(主要是他的近況,因為他既然有看週記,我就什麼都不用說了,非常方便)。
- 中午去找午餐的路上,碰到了大誌的街賣員,我發現自己好一陣子沒有買大誌了,現在剛好又是月初,我就跟對方買了一本。交書的時候,他附上了一張名片,我本來不願意收,因為我已經收過他的名片了,但是他還是堅持要把名片給我。
- 這位街賣者姓丁,丁先生他斷斷續續地對我說:「不是,我跟你講,這個是幹嘛用的呢。如果你想買,可是你加班到很晚,沒辦法過來,我可以等你。有一次,有一個人打給我,說他加班到八點半,我就在這邊等到八點半,讓他過來跟我買。」我看了看他的名片,他把原本名片上的電話號碼劃掉,又在更上面寫了一個新的號碼,想必是他中間換過手機號碼,才堅持再發一次名片。
- 一邊跟街賣員對話的時候,一邊看到喬雅從屈臣氏走出來,往了我這個方向過來,她看著我我也看著她,可是我被街賣員纏住講話,我只好對她苦笑,她也眼睛瞇瞇地回應。
- 街賣員繼續說,「而且今年的年曆,差不多要出了,到時候你也可以打電話找我要。」我聽到年曆才想到沒錯,每年我最期待的一件事情就是大誌的年曆,於是我眼睛一亮:「我都忘記有年曆了!什麼時候才會出啊?」並不像一般的搖頭姿勢,他低下了頭,然後左右晃動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公司還沒有通知我!如果我有了再跟你說!你再打電話找我。」看起來他好像真的很希望有人打給他,總之我收了他的名片,並向他道謝後,我們就互相揮手說拜拜了。
- 後來在騎樓的中途,又碰見了喬雅,她正在煩惱晚餐要吃什麼。我認識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是一個非常重視吃東西的人,她都會放一罐八寶粥預備當下午的點心,問了她原因,她說:「因為下午很容易肚子餓,餓了就會很容易不高興。」不僅如此,在生了小北之後,她開始會預先準備好晚飯,並在下班離開前用餐,這樣回家之後才可以專心照顧小孩,不會一邊吃飯一邊被煩。我猜一定曾經發生過下班回家她要吃飯,結果沒辦法好好吃飯,因為肚子餓就爆氣對小孩特別不耐煩的事情發生。
-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而是我們聊了街賣員的事情,她說在她家那邊本來也有一個街賣者,但後來聽說那個街賣者批不起大誌了,就失業變成街友,流落街頭,但還經常出沒在原本的地方。她每隔幾個星期都會固定像是買大誌一樣,再給對方一百塊。附近似乎也有一些人會幫助那名街友,會捐一些東西給他。「今年冬天似乎會很冷,不知道他撐不撐得過這個冬天。」她說,然後我們就開始討論要不要捐衣服給他,我其實應該有一些已經不穿很久的衣服跟毛衣才對。
- 午飯後我回到座位上不久,收發室的大姐喊了我的名字,要給我一些信件。沒想到她一個迴身不小心,用原子筆劃到了我的襯衫袖子上,劃了長長一條。
- 我本來覺得不要緊,反正我的襯衫剛好也是藍色細條紋的樣式,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有劃到,更何況在手臂的位置我自己看不到,我也不太在意。不過她堅持要替我清理,問我有沒有過期的牙膏,我說牙膏我剛好有,但要放到過期可能有點難。總之我立刻拿出牙膏讓她擠在我的襯衫上,然後她死命地搓揉,由於她必須靠著我很近,乍看之下還以為我們在做什麼親暱的肢體接觸,旁邊同事經過我的座位時立刻開玩笑地說:「你們在幹什麼!可以不要在辦公室搞這一齣嗎!」
- 一陣子之後她還真的成功地把筆跡全部都清潔到幾乎看不見的程度了,我連忙向她道謝,但她也連忙向我道歉。
- 下班前我弟用訊息敲了我,問我晚上要吃什麼,我說我應該會回家,他就問我能不能替他帶晚餐,於是我決定今晚買椒麻雞便當回家給他吃。
- 回家以後一邊吃飯,一邊看著電視新聞,新聞正在播放著一個有關美軍到底會不會協防台灣的議題新聞,我覺得這件事情很無聊,特別是在上週看完〈上週今夜〉的那集節目以後,我除了覺得無聊之外還有一點不滿。總之我還是要將這句話說在前頭——我本來沒有要說話的,我想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看過這篇新聞,然後繼續吃我的飯,吃完我就進房間去練練吉他,做做自己的事情。
- 新聞順利播完了,飯也吃得差不多,我本來以為即將安全下庄,小鎮村又能度過平靜美好的一天。沒想到就在這時,阿姨開口說話了:「現在又在吵美國會不會幫忙,我就覺得很無聊,台灣人怎麼老是想要靠美國,美國已經說他們不會派兵,只會賣我們武器,他根本不可能幫你。」
- 聽了我實在很不開心,〈上週今夜〉影片裡提到的種種立刻湧上心頭,再加上今天比較昏沉,我的理智特別薄弱,於是立刻回嘴,說美國又不可能把話說死,也不可能把話講明,說一定會幫你,或一定不幫,事情不是這樣運作的。後面我就不多敘述了,總之我們展開了一場針對台灣未來前途的大混戰,從國家發展談到歷史,從歷史談到民進黨執政爛,又從他不是爛他只是做不好又不承認態度傲慢,再從態度傲慢聊到顏家早就洗白做了很多善事,不要一直拿別人的過去追殺別人,順便轉頭批評陳其邁的過去講錯過什麼話。
- 不過講到後來一定也不可能產生共識,我們就把話題帶回生日的晚餐到底要怎麼處理的事情,但因為我前面吵架太認真,眼睛太酸,頭腦太脹又睡眠太少。決定擇日再研究。
- 回到房間我彈了一個小時多的吉他,然後去跑步。最近的天空都偏陰多雲,但今日天公稍稍作美,雲層間有露出一些縫隙讓我們看見天空,我在操場上又看見了幾顆星星。
- 跑回來以後決定自己開車上大尖山看夜景,順便練習走走山路。上去只要五分多鐘的路程,難度也不是很高,就是坡度比較陡而已。到了現場之後,發現天秀宮被圍了起來,廣場的中間擺了一個法陣,感覺像是儀式的現場,中間放著一個大火爐,燒出陣陣白煙。我看了一陣子之後才發現外圍圍著的繩索上好像有個牌子,我靠近一看,上頭寫著「電影」兩個大字。原來他們在拍電影!
- 一邊看著大尖山的夜景,一邊想到今天晚上的對話,也覺得自己可能有點過分激動,就傳了訊息跟阿姨道歉,緩和一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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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 今天自己從家裡開車到內湖倉庫上班,安全抵達現場後,警衛告知我臨停格沒辦法讓我把車放到中午,但他很好心地替我在門口外側找了一個位置出來,然後在路口指揮我倒車。我的技術很爛,再加上之前出過事故,這次我特別地小心,行動的時候慢慢吞吞,使他一直在車窗外面大喊:「快快快!你在做什麼!技術那麼差(台語)!趕快一次轉過去倒進去啊,等等車子來了你沒得轉……」但還是用肉身替我擋住了通行的車輛,指示我迴轉。真的非常感謝他,我下次應該請他喝咖啡的。
- 之所以開車出來上班,是因為下午要去瑞芳開會。午飯我帶著新買的大誌去吃咖哩飯,發現他們也太有效率,11/1出刊的東西談論的主題居然是「Metaverse」,祖克柏前幾天才宣布的元宇宙。我沒有看過很多科幻的作品,但每次只要想到虛擬世界與替身,我就會想到細田守的《夏日大作戰》,算是這個導演我最喜歡的作品。
- 午飯以後就出發去瑞芳開會,明明喬欣載我去過兩次,而且我也不是沒有導航,但仍然下錯了交流道,出來的時候發現是熟悉的百福社區讓我有點驚訝,讓我繞了一陣子才重新又接回快速道路,遲到了一下下。
- 一邊開會我一邊做我最拿手的事情:作筆記、寫會議記錄。
- 開完會後我們還有一點時間,就跟新來的副理聊聊天,讓他迅速了解目前整個公司的狀況。
- 一路聊到天都黑了,達成晚上開國道回家成就,我的心臟都在發抖。
- 玩瑪莉歐派對第一次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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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 悠閒地去每一天吃早餐,這是從疫情以來我隔了半年左右,首次進去內用。
- 吃完早餐以後,在家沖了一杯好喝的咖啡,摸一摸以後就出門去結帳。
- 走往車子的路上,忽然看見走道上躺著一條綠色的東西,我越走越近越走越近——那是一隻鳥,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鳥,但牠是一隻很好看的鳥(後來啟華跟我說,那應該是台灣啄木鳥)。我發現牠的時候牠已經一動也不動了,地板上除了牠的軀體之外,還有一小灘血,在牠嘴巴處的前方不遠處,猜想牠應該是飛失墜樓死亡,墜地時咳出了那一灘血。由於不能就這樣讓牠躺在地上,怕牠被車子輾過還是被人踩過之類的,因此我決定把牠捧起來放到一邊去——牠的身子很溫暖,可能剛離開沒多久,也許就在我吃完早餐回來家裡的這一個小時之間走的。我感到很悲傷,但又不知道怎麼辦,不知道需要通知誰,不知道牠的主人是否很擔心牠,我把牠放在一張感覺是廢棄的桌子上,希望牠的主人經過會發現牠。
- 平時碰到假日得去結帳的時候,我到了辦公室都只想草草趕快把工作結束離開,心情總是毛毛躁躁,可能覺得假日還特地要跑這一趟很佔用我的行程,心情上也無法真正的放鬆。但今天開車去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進了辦公室我忽然覺得很輕鬆,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騎車的時候需要花費比較高的專注力跟體力,但開車走國道去,不僅時間比較快,而且也很舒服愜意,總之我今天特別在辦公室坐了一下,結帳完以後還認真地處理了一下下的公事才離開。
- 然後我決定去汽車百貨,那天交車的時候只有草草地走馬看花,沒有好好地想一下我需要什麼。這一次我在裡面待了好一段時間,不過我還是覺得汽車百貨的東西太少了,也不算好看,最後還是沒特別買什麼東西出來。
- 回程的時候去了左撇子,跟老闆談談我一時興起的計畫,然後吃了提拉米蘇,翻了幾頁書。
- 到家之後,經過那張桌子,那隻鳥仍以一樣的姿勢躺在那張桌子上。
- 晚飯跟家人討論過後,終於敲定了我的生日餐要怎麼處理。
- 跟花藝師推友聊天,報告近況報告到半夜三點多,而且仍然講不完,看來我嘮叨的傳奇還得持續下去。
下面是小鳥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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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 早上先跟我弟吃早餐,還幫家裡買了電池,然後才出發前往壘球場。
- 子民當天八點就已經先到壘球場,表示要熱身一下順便做操,我出發前有先打電話給他,他跟我說:「我建議你不要開車來,這邊位置都停滿了。」不過因為我們一早就把裝備放進車裡了,我實在也懶得搬來搬去,就還是執意要開車去。
- 到了壘球場,球場側邊有一條對我目前的技術來說算窄的車道,因此我開得特別小心。正當我緩緩開進去東張西望地找車位的時候,副駕的我弟突然大喊:「哥哥小心!有球!」什麼球?怎麼會有球?我根本反應不過來,往左邊一看,還在什麼東西都沒看到的瞬間,「磅!」的一聲,車頂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音與碰撞所產生的震動滲進了車內的每一個角落,整台車跟我的內心都轟轟作響,好像閃電從你身旁落下一般——我的車頂被壘球砸到了。
- 我望向球場的方向,郵騎兵正在做打擊練習,那個打者看向我們的方向跟我們比出了失禮的手勢,由於打擊的方向不是向著車道,因此我研判對方可能是失誤打了一個左後方的界外球,造成球穿過攔網飛向了車道。感嘆自己運氣不知道是太好還是太衰的同時,我忽然想起子民早上的話——他叫我不要開車來。
- 事實已經發生,後面也還有車子緊貼在後面,我只好收起我的震撼,繼續往前開去,一路往前鑽以後,社區側邊的空地也停滿了車,但我有幸在兩台大卡車之間找到了一個縫隙鑽進去,把車停好。
- 下車第一個就是關心我的車頂,被砸到的地方是駕駛座與左側後座之間的區塊,車頂有一個明顯的凹洞,以及一片黃白色的土。我看了好心疼,不知道車漆是不是有被刮掉?但我想到球賽快開始了,就趕快把東西拿一拿前往球場。
- 郵騎兵沒有人知道是我開的車(我之前都騎車去),到了現場我先跟子民報告我的震撼,結果他還一臉不信,說怎麼可能被球打到,我才想到我忘了拍照片就下車了。我偷偷問我弟,請他幫我指認是哪一位把球打到我這邊來,他說:「我不知道是誰,但我看一下,我看到臉就知道了……」他在人群中搜尋,「就是他,蹲在後面那個人。」他指著一個在練習打擊的隊員後面一個蹲著似乎在抽菸的人,就是他。我一看,「這不是上個星期教你丟球的那個嗎?他講兩句你就會丟球了耶……那這樣我是不是只能當教練費吞掉了。」
- 不久後比賽就開始了,過程有點慘烈,首先是郵騎兵這一次來的人不像上次多,再來是這次失誤比較多一些,而且因為我們的休息區在一壘側,變成我拍攝的角度也跟之前不太一樣,由於壘球比賽中,大部分的球都會傳向一壘,當傳歪或是一壘手發生失誤的時候,球可能會往我們這個方向衝過來,也因此我拍照的時候還要特別小心球的動向。有幾次差點就被砸到。最後郵騎兵以5:9落敗對手,結束了這次盃賽的征途。
- 大家都打完比賽之後,我才問剛剛是誰打到我的車,隊員馬上指向那個人,他稍微跟我拍失禮,但是也輕浮地開玩笑說:「啊你們下次早點來,我那個指導教練費就不跟你們算了。哈哈哈哈……」然後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告訴我要怎麼弄,什麼拿吹風機吹一吹,馬桶吸盤吸一吸熱脹冷縮就上來了之類的。
- 離開的時候,隊員們都來看我的車子到底是怎麼樣,我給他們一看,大家看了都覺得啊這個凹洞,嗯,可能真的要拿去給人看一看。看我到底在不在意,需不需要請人板金板一下。還好上面一開始黃黃白白的痕跡不是刮傷,只是壘球上面的土而已,我用布一擦就掉了,現在就是那個凹洞看了真的不太開心。子民則對這種小損傷不以為然,他說:「啊這個凹洞還好啦,如果你看了不順眼就拿個貼紙貼起來就好,不要特別花錢去弄。我車上一堆有的沒有的貼紙,就是經常有機車移車怎麼樣,給我刮到,我看了不開心就找個小熊維尼啊,無嘴貓啊把它貼上去就好了。」
- 回程的時候買了華姐麵店的米苔目當午餐,回到車上發現鑰匙放在麵店,然後我車也沒有鎖。好糗。
- 在上午這樣搞了一整天以後,平常下午回到家我都會抱著滿腹理想說我要來寫日記或週記,然後沒打幾個字就決定補眠睡死,虛度了一個下午。但這次我已經有先預訂了行程:跟大學同學們聚會。也因此吃完飯後我幫自己沖了杯咖啡,澡都來不及洗就趕緊出門。
- 先去永和,再到中和一路把朋友們都接齊,本來的計劃說是要去宜蘭,但星期天肯定都會塞車,大家都覺得不妥。因此我提議要不要去桃園看藻礁,同學們都說沒去過,我就依導航指示,一路穿過五股到八里,再沿著西部濱海公路一路前往大潭,由於一路上的路都還算好開,我不知不覺就踩到了時速140(一小段),副駕的啟華還教我一個功能,說Nissan的車子都有,就是排檔桿上有一個按鈕,壓下去就會瞬間提高轉速,可以拿來超車用。
- 另外啟華割了很深的雙眼皮,外加180的瘦長身形實在很像花美男,另外原慶積(沒錯這是他的本名)則是穿了一件花襯衫,說自己是浪漫Duke,然後他又看了看啟華的臉與裝扮(還有他偏黑的皮膚),說:「其實你也蠻像樂咖的。」
- 到了觀新生態保護區,我因為停車不慎刮到了木板,下車後發現車尾側邊又多了一條刮痕。不過這畢竟是自己的疏失,我的內心沒有太多起伏,再加上上午那顆壘球已經替所謂車輛磨損的意外設立了一個很高的標準,我想我接下來不管再A到幾次車門還是幾次保險桿,大概都能保持見山還是山的大自在心態。
- 我們到的時間已經是接近傍晚,大概還有半個小時不到,太陽就要下山。啟華很高興地在藻礁上面研究各種生物,一直待到夕陽完全下沉,還依依不捨地跟螃蟹奮戰;而其他人除了覺得風景還不錯以外,大概就覺得有些無聊了,他們很快開始滑起手機,提早進入科技冷漠的活動環節。就連我跟大家說:「蹲在藻礁上面細細地聽,可以聽到科哩科哩各種微小生物活動的聲音」,但是他們照著試了一陣子,卻無論怎麼聽也聽不見,好像我有特殊體質一樣,聽得到別人聽不見的聲音,我感到有點寂寞。
- 晚餐決定回八里吃飯,我們買了老街上的各類食物,坐在左岸看著右岸風景,配著《反正我很閒》的影片度過了一個愜意的週末夜晚。
- 回程我再度鑽進中永和,汽機車的密度實在讓我戒慎恐懼。由於早上七點多就醒來,下午晚上又繃緊了神經開車,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替自己沖了那杯咖啡,靠著它的加持,我順利安全地回到了家。
- 最大的感受是腰好酸,脖子也不太舒服。或許我應該考慮買一個腰靠跟頭枕之類的東西才對。
給你們看我的車子被砸出的凹洞,第一張是砸到還沒擦掉黃土的,第二張是擦完的。
至今仍然怵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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