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說來寫個詩好了,可是又覺得,好像不應該什麼都拿來寫詩(而且寫得又不好)。
總之,我只是想短短記個幾句。
就用那種小學生寫日記的方式吧。
今天見了很多朋友,是我最近說過最多話的一天,可能把我一個星期說話的量都用完了。
首先我去公司的路上順道去找子民,出門前我特地沖了一杯咖啡帶給他。
他看起來氣色不錯,雖然我幾乎沒看過他氣色不好的樣子,他目前在一個社區裡當保全。我們聊了不少,他說,其實說作保全也有點奇怪,現在的「保全」工作已經跟以前大不相同,說穿了就是社區管理員。
他指向門前一排的花草,說那些都是他種的,水管也要樓上樓下看一下,幫住戶處理疑難雜症,代收信件等等。
令我也覺得做保全挺棒的,列入日後想要做的工作項目之一。
首先做這份工作你可以接觸到人,然後你可以整理環境,甚至在一定程度內改造景觀。最重要的是:你有很多時間可以靜下來思考,我可能可以拿來沉澱、拿來寫詩,拿來聚精會神地吸收我所接觸到的「日常」。
如果我想要存一點錢實現我的某些夢想,這會是很不費力的途徑。
不過我覺得光是白天能這樣沐浴在陽光底下,看著人來人往,腦袋可以隨心所欲地胡思亂想,就已經是很棒的夢想了。
請原諒我這個死上班族目前就是如此卑微地知足。
進公司是因為我星期一放假,我想把一些事情提早完成,所以我簡單地待了一下,馬上離開,到電影院先把票買好,再趕快趕去公館找龍哥。
我其實跟他約兩點在The Lightened碰面,但我將近三點才到,遲到的壞習慣。不過我有先預告他,讓他先找點事情做,或晃晃,那一帶附近挺好晃的(我覺得啦)。
即使如此還是很不好意思,明明久久見一次面還這樣。
不過我想順便插入講咖啡的事情,畢竟是我朝思暮想了將近一年的點亮咖啡:我今天點了奧莉薇。喝下去的第一口,我就覺得我好像駕馭不了這東西。所以我最後沒有選擇要買他的豆子。
是覺得好喝,但可能因為我肚子很餓,點了一份三明治,又顧著說話,除了去聞咖啡的香氣外,便沒有太細細地去品嘗箇中滋味與層次變化。
龍哥與我在那兒聊了很多天,依然從生活,電玩,文化,政治,我們還是像往常一樣無所不談。
大概五點多,我就跟龍哥分別,回到電影院等待電影開演,慣例跟她的男朋友已經到了。
我們稍微寒暄了一陣,就進去看電影。這一次看的是《記憶乍響》,幾位主演都是我相對熟知且喜愛的演員。但他們總是不會讓我為他們過去作品中的特定形象所影響我觀影的感受。
特別我真的很喜歡伊莎貝雨蓓(不喜歡他的人其實應該也不存在吧!),明明是法國女星,明明她出演的電影就在台灣很冷門,但我卻看過好多部,甚至知道是她演的我就想看(而且都很棒)。
我都已經不知道是我在挑片,還是她在挑片了。
它讓我想起很多東西,也讓我想到《心靈鑰匙》,讓我想到《年輕氣盛》。
後來我提議我們去找維柔,於是我把鳳珠留在長春路,跟慣例他們一起去維柔上班的地方。一開始還找錯地方了,輾轉之後才真正見到維柔廬山真面目。
我們現在門口瞪了他很久,甚至還覺得他已經看到我們了,後來卻又發現沒有。所以我們只好在門口拍照表示「到此一遊」,然後我先去充飢。
順便提早把阿良叫過來,我們又聊了一陣子天。
阿良說,上面似乎有一間模特兒公司,他來這裡等維柔下班的時候,有時候會看到一群模特兒成群結隊的從樓上下來,讓一台休旅車全數載走。
所以後來我們倒也變得不是在等維柔下班了,而是在等模特兒。我們甚至推測那可能不是模特兒,是茶店或傳播也說不定。
只可惜最後出來的人是維柔。
維柔也肚子餓,我就提議要吃麥當勞,她說有摩斯,但我不要吃摩斯,慣例可能想著反正也是要讓我回去牽車的,所以最後我們還是回去長春路上的麥當勞填肚子。
原本說不餓的人都點了餐,吵著喊餓的我點了最少的餐,說已經吃過的阿良倒是吃了一包薯條、兩個半的漢堡加一整杯的可樂。
我們聊了很久很久的天,有時候我都很懷疑到底有多少話好講。
說也奇怪,我們從來沒有人會提起要離開的事情,只是某個時刻,我們會拎起包包,把外套的扣子扣上,彼此的距離拉開一些,好像我們要走了。這時,誰又會說下一句話,大家又重新聊了起來,我們常常這樣。
時間就這樣偷偷溜走了。好像我們花了那麼久的時間聊天,其實只是為了殺時間。
我其實常常思索自己閒暇時刻,比方說坐在電腦桌前面,我都在幹嘛。
除了吸收資訊,閱讀文章聽音樂以外。其實像是玩遊戲,甚至是看已經看過的影集(我很喜歡影集《The Office》,已經看了第二遍,一共有九季,我覺得我還會看第三遍)等等,其實都只是「在讓時間過去」的一種手段。
然後我又覺得其實好像我生命中做的許多事情都只是在讓時間過去而已。
差別只在於我們覺得這樣讓時間過去的方式有沒有意義。我們快不快樂而已。
我想我挺快樂的。
(PS:慣例說要請龍哥喝點什麼,因為龍哥其實幫慣例寫了很多作業,今天談話中被想起來了,我要記在這裡,以免她下次忘記。雖然龍哥大概不在意,但我覺得那是龍哥應得的。)
雖然最近我總覺得我走得越來越遠了。
應該說,我好像走得離好多人都越來越遠了,我覺得我這一兩年來的轉變有太大的落差,像是我好像跟朋友們本來在路上走得好好的,自己卻突然被蓋布袋扔車上載到不知道去哪裡,最後發現自己被人口販子賣到國外去的那種感覺。
最近一直常常有這樣的感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本來就已經異於同儕了,但不知不覺又開始從電影,到音樂,又到詩,我一直在走向而且接觸許多陌生,還在其中怡然自得。
每一個生命經驗都在影響並改變我,而不是像大部分的人在碰到一些事情以後只會加深並固化他們原有的想法。
所以才常常產生一種疏離感吧。
但還好這個疏離感暫時還沒在今天遇見的朋友中感受到。
我只是突然想說這些。
嗯,還有,畢竟是聖誕節嘛。聖誕節就會讓人想到交換禮物。
我想我跟這些朋友們,今天一整天下來,用言語交換了許多禮物。
得到了驚訝、快樂,也許還有自在、放鬆、關懷、支持......等等。
這個聖誕節我收穫良多。
希望他們也都喜歡他們收到的禮物。
(啊,我忘記了,禮物是禁語。)
回到家後,我拿出我的水壺重新裝滿了水,赫然發現流理臺上有個奇怪的東西:
什麼是陰陽水啊?喝了會變陰陽人嗎?
為什麼看起來是很邪惡的東西啊?
我充滿疑惑的時候,突然聽見雞啼聲。
所以我轉頭看了一下時鐘,三點半。
才三點半公雞就會開始叫了嗎?這聲雞啼突然讓我驚覺了什麼:
原來今天比我想像中快地過去了。
原來明天比我想像中早地到來了。
我似乎真的該睡了。
咦,寫到這裡,我發現我好像還是寫了很長很長,很長很長的東西,以現代人的標準來說,這根本是一本小說的長度了。
請大家以後不要相信我說什麼「簡單寫幾句」這種屁話。
所以,為什麼平安夜是平安夜呢?聖誕節為什麼是西方人過的節日呢?
這個問題我想在今天,它不太重要。我們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好了:
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今天是個值得快樂的日子。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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