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身孕的同事說
人們常會跟寶寶說話
讓寶寶聽胎教音樂
其實
羊水包覆著嬰兒
嬰兒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她轉述醫生的話：
「胎教音樂其實，是給媽媽聽的
爸爸對孩子說話，也是說給媽媽聽的
目的是為了讓媽媽高興」
而我想到
我們辦喪禮
是為了悼念死者嗎？
死者聽不見人世的聲音
我們替死者打扮
為死者上香
弔唁
目的是為了使活著的人不要再哭泣
我恍然大悟
原來
我們做的跟實際上
沒什麼因果關係
我發現我寫的東西也是這樣子
我一直以來把寫東西
當成我延續生命的途徑
目的是為了讓我能夠活得比想像中久一些
可是我會不會死
跟我寫不寫東西
其實沒什麼因果關係
只是一種儀式而已
——〈因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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