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災多難的一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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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0
- 基本上全部寫在這篇日記裡面了:〈租車事故〉
- 回到家後,因為我媽這邊洗碗槽總是堆積如山,因此吃飯前我還得先花一段時間好好地清洗流理台裡面的碗盤與流理台本身(要不是我視線已經模糊,不然那畫面真的不忍直視),一直到九點多我才真正坐下來吃飯。
- 只是因為頭痛的緣故,沒喝幾瓶酒,不到十二點我就已經撐不住了,一邊陪我媽看一部叫作《我是真的愛你》的中國職場宮鬥劇,一邊閒聊之後就去睡覺了。
- 睡前我姐打電話給我媽,她當時在廁所所以由我代接。一打來就說自己業績做很差,要我跟我媽一人幫她買五千塊的產品替她度過業績危機——我瘋了才跟她買五千塊的產品。(這也是我趕快提早躲進去睡覺的一個原因)
因為日記的主軸是寫車禍,因此我沒有放其他當天現場遊玩的照片跟影片。這邊就曬個幾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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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1
- 一路睡到上午九點,因為憋尿憋不住了才起床一下下。後來又繼續一路睡到十二點才起床。
- 中途似乎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夢到我又回到國中的班上。回想起來我國中時候不是一個受歡迎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不受歡迎的人。總之我夢到我正要進教室的時候,在門口經過一群男同學,被同學故意伸手架了一下拐子。我被撞到當然很氣,可是在夢裡我不完全是國中時候的個性了,又或是我可能是國中時候的個性,我也說不上來,總之我氣著跟他們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哪裡惹到你們,為什麼沒事就要這樣針對我?難道我真的很討厭嗎,有必要讓你們一直這樣……」然後就哭了出來,一邊哭還一邊繼續哽咽:「你們今天把你們哪裡不滿都講出來,我都聽,以後可以不要再這樣對我嗎?」醒來以後覺得自己怎麼這麼委屈,好可憐喔。
- 我出來房門後我媽也起床了,我們又一起叫了午飯來吃。吃粥。然後我替她演示健身環怎麼操作怎麼玩,拿出了瑜珈墊,結果發現地板太髒,我們還先把東西推開好好地拿吸塵器清理了一下地板,確認整潔之後才開始。演示過以後再讓她自己玩一關,她的結論是:「一定要買,超好玩的!」然後不忘補充一句,「比騎飛輪好玩多了。」望向她幾個星期前衝動買回家的飛輪。我有一個預感,我覺得她之後就不會再騎了。
- 與我媽道別後,離開中壢,搭著計程車到火車站,再進月台上火車回家。一路上配著呱吉752研究室,這應該是我最喜歡的呱吉Podcast節目系列吧,但就是更新的頻率太低了。
- 到家後,馬上發現我的Switch接電視盒忘了帶回來!我只記得拿主機手把跟遊戲片,就是忘記帶HDMI的轉接盒回來!這樣不就不能用大螢幕玩遊戲了嗎!馬上打給我媽,她說會再幫我寄回來。我怎麼這麼健忘……看來中秋災難依然沒有結束,從中壢讓我帶回了汐止。
- 不過到家過不久馬上又要出門,阿姨說今晚我爸不會回家,我們去接奶奶,然後去外面吃飯。
- 她訂了一間居酒屋,因為時間緊湊,一路上指示我弟「要趕一下時間」,我弟立刻加速能飆就飆。我想他不愧是每個星期都有人手把手帶著出去外面開車,車子開的又穩又快,我現在真的還做不到這個程度……
- 飽餐一頓,我本來還猶豫要不要講車禍的事情,後來還是聊了出來,阿姨也說這個只是經驗,碰到了人沒事就好,之後就會了。不過問她,她說她自己開車也是幾乎沒有出過車禍。但給別人載就出車禍受傷縫過十幾針,從臉到頭到手都有疤。
- 回程的路上阿姨說想拍中秋月亮,繞著繞著最後決定在百福社區的橋上拍月亮,拍完了才回家。
- 其實今天還是蠻頭痛的,回到家之後也沒有動力寫東西,本來想說要早早睡覺,但不知為何開啟了西洋棋,我一直希望可以上1400分,結果卻一直在1380~1390起起伏伏,就是上不去。一路下棋下到兩點才捨得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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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2
- 起床之後依然頭痛,而且不只頭痛,我也覺得喉嚨熱熱癢癢的,會不會其實我感冒了?這也是疫苗副作用嗎?還是我其實得了武漢肺炎?每次身體只要有症狀心裡就變得緊張兮兮的。
- 努力把早上的工作處理完之後,決定稍微躺一下。中午起床沖了一杯咖啡才出門,中途發現忘了帶印章,又折回去拿,浪費了一點時間。
- 多喝水,多喝咖啡,專注工作之後,身體好像有好了這麼一些。但我跟人說話時好像恍恍惚惚的也不在狀態上,或許我最近也都是這個狀態吧,跟任何人的頻率都沒有對到的樣子。
- 事情做得差不多之後就下班,去和運租車的據點把保險事宜弄完。現場職員要了我的證件之後,拿了厚厚一疊單子給我要我把打勾的地方都填寫,很多基本資料重複的部分我填了好幾張單子,寫了起碼八九張以上手快酸死了,讓我覺得我好像國小被罰抄寫一樣,「誰叫你要出車禍。」現場人員彷彿用這種眼神看我,不過我沒有真的這樣覺得,只是當下閃過的感受而已。
- 填完資料以後,職員表示因為我有租車保險的緣故,所以理賠後續他們會全權處理,我這邊不用再付費。但負責的站所不是他們這邊,他們會把資料轉送到其他站所,如果有任何後續會請負責的站所與我聯繫。我向他們道謝以後就離開了。
- 之前因為打棒球的關係眼鏡被壘球砸到,鼻樑支柱有點歪歪的,因此回家路上順便去調整了眼鏡。
- 晚上都睡不好。我本來以為玩西洋棋動動腦可以讓我容易入睡一點,沒想到越玩越晚。這就算了,我的等級分還是沒有辦法上升,一直起起伏伏,我的實力難道就止步於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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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3
- 今天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昨天晚上我活該。
- 另外早上收到一個包裹,是我訂的Airpod Pro!是的各位,在我決定要換新手機以後,也去逛了一些蘋果配件,當時就一起入手了這款耳機,因為我被他的自動抗噪功能跟所謂「通透模式」吸引,讓我被徹底洗腦認為自己真的需要這個酷酷的東西(真的很酷)。官網的介紹是這樣寫的,我節錄一段文字給你們看:「切換成『通透模式』,AirPods Pro 就會引入外界聲音,讓你聽見身邊動靜並融入周遭環境中。由於同時配備外向式與內向式麥克風,使 AirPods Pro 能夠消除矽膠耳塞套的隔音效果,讓聲音聽起來感覺自然,就像平常與身邊的人聊天一樣。」
- 實際試用之後,發現這個通透模式真的超。級。讚。(好吧,我還是跟風了,還跟得這麼LAG,我道歉——而且這甚至不是Airpods Pro的文案。)我不斷在降噪模式跟通透模式之間切換,這種使聽覺感受能夠立即產生截然不同變化的感官刺激使我覺得十分新奇有趣。
- 下午弄一弄時間差不多之後,家人問要不要出門吃飯,我問要去哪裡,他們提議了很多地點,什麼淡水、瑞芳、三重,哇我覺得都好遠……而且這時間不是很塞嗎?後來他們決定要去陽明山,說有一家草泥馬餐廳,我就跟過去了。
- 一路上導航帶著我們到陽明山山腳下,本來按理來說應該走仰德大道進去,但導航卻指向另外一條小路,害我們兜了一些圈子。雖然這條路不好開,不過我弟還是開得快又穩,安全地抵達了目的地。阿姨感覺很得意的樣子,表示我弟開車的技術都是她每個星期手把手帶他四處征戰練出來的好本領。對比我前幾天才出車禍,我忽然感到心有點酸酸的。算了,人各有命吧。
- 一進餐廳就看見兩隻羊駝 a.k.a. 草泥馬正在吃乾草,店裡面的顧客不多,大概才三四桌,有一對中年情侶正在對羊駝拍照,由於羊駝們正在吃飯,可能覺得周遭的人很干擾吧,最後據說女生被噴了一臉口水。看起來羊駝的活動空間是整個餐廳,老闆沒有用任何圍籬讓他們跟顧客分開來,也不需要任何保護,不確定是不是因為他們相信羊駝性情溫和的關係。後來阿姨詢問老闆,老闆說這兩隻羊駝他們從小就開始養了,所以非常親人。
- 阿姨很興奮,顧不得點餐就一直對著羊駝猛拍,還興奮地要我們加入一起拍。後來餐廳老闆更拿出了一堆胡蘿蔔條,讓我們可以親自餵羊駝吃東西。
- 羊駝是一母一公,母的叫小小,公的叫小麥,小小比較文靜,大多時候都待在一個定點坐著或站著不太走動。而小麥就不一樣了,牠經常在餐廳四處巡場,自以為是服務生,但是牠做的事情跟服務生相反:牠會試圖吃你盤子上的東西。更扯的事情是,由於餐廳服務生提醒我們餐點盡量離外側桌面遠一點,好避免牠們搶食,沒想到小麥一走近我,就開始狂啃我的袖角,後來更是變本加厲,啃起了我的衣角,把我衣服下半邊啃得全部都是口水。我有點緊張又覺得很滑稽,緊張是怕牠咬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咬到我的肉(雖然牠們吃素,但這不表示被咬到不會痛),滑稽是因為這隻小麥真的死啃著不肯離開,我要是沒有動作牠可能真的會啃個十幾分鐘,由於服務生都沒有空過來我這邊,最後我只好自己離席逃離現場,沒想到牠竟然接管我的座位,把我盤中的殘留的食物都舔光光……
- 食物本身還算美味,我弟對一道叫做「羅望子風味涼麵」的料理讚不絕口,另外我們還點了一隻Happy Bear火鍋,服務生端來了一鍋牛奶,以及一隻橘色的熊。熊是用冰塊建模製成,而冰的部分是用南瓜為基底調理而成的高湯。我們把熊放進乳白色奶湯中點火,讓熊漸漸融化於高湯之中,看起來逗趣地殘忍。
- 飽餐一頓以後,大家繼續幫羊駝們拍照,跟牠們道別後才離開。回家路上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中途發現月亮朦朦朧朧很漂亮,阿姨想要找個地方停下來拍照,於是我們又繞了一個可以拍照的地方,中途拍完照以後才繼續趕回家。
- 到家之後我手摸摸口袋,我的鑰匙呢?我的鑰匙呢?左邊口袋沒有、右邊口袋沒有、汽車座位上沒有、汽車座位下的腳踏墊沒有、汽車座位中間的縫隙中也沒有——幹,我忘在餐廳桌上,沒有帶走。我怎麼可以這麼智障,這個星期忘東忘西失誤連連還撞車,我到底在搞什麼我是不是智障……
- 阿姨替我打了電話回餐廳問,餐廳說收桌時的確有發現鑰匙,他們會替我保留。好吧,看來我只能明天再跑一趟陽明山了。
- 我把備用的鳳珠鑰匙翻出來,本來很洩氣,想說今晚也沒辦法出門哪裡都別想去了,後來還是決定跟我弟借鑰匙,跑到大魯閣去打棒球,打了兩百多球幾乎花光我上次剩下的所有代幣後才回家。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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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4
- 今天努力早上爬起來,全神貫注沖了一杯咖啡給即將離職的同事Amber。她是一個感覺起來總是很有朝氣的人,不過老實說我跟對方相處最大的印象反而是她剛來公司的時候。那時大家為她辦了一個歡迎聚餐,聚餐結束要回公司之前,我不慎帶她闖越了當時還是紅燈的大十字路口(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會看錯燈號),迎面而來好多汽機車叭叭叭叭——還好當時我們有驚無險地都活下來了。另外有個巧合是我們同一天生日,包含另一個同事Judy(就是前幾個星期買東北大餅的如果你們還有印象的話)我們總共三個人都是同一天生日,而且都(曾)在同一部門。
- 上午十一點半,Amber邀請各位同事到櫃檯前拍照,我才發現另一個同事Alan今天也是最後一天,他是他們Team僅存的最後一名成員,而且早上在群組說要請大家喝飲料我卻沒注意到。我拍拍他的肩跟她說我很抱歉,之前我還會跟他買很多咖啡豆(他哥哥會自烘咖啡)。
- 然後我又發現另外一個也叫做Amber的同事也是今天離職,九月是什麼日子怎麼這麼好離職!我在心底用既嫉妒又羨慕的眼神看著她們。
- 中午去銀行繳了助學貸款,其實也快繳完了,剩餘的金額已經有能力可以一次清掉,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說繼續慢慢繳完就好;繳完以後依照慣例去鍋貼店吃飯,然而他們說無法內用,在店門口來回踱步躊躇許久最後還是決定外帶回公司。
- 回到公司後發現桌上多了一杯飲料,一問之下發現是Alan決定割肉把他那一杯拿來分我——「天哪我拿什麼人情還你……不要鬧了……」我心裡受寵若驚地想。
- 在辦公室轉來轉去努力工作,還不斷遊說喬欣要不要偷偷跟我去倉庫,不過她很乖的決定(被迫)聽從老闆的命令還是拒絕我了。
-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心情感覺特別游刃有餘,可能工作上的難題暫時都解決了的緣故,我難得很有活力地一直跟倉庫同事閒聊,不過其中也有一個原因是我必須等最後一項工作任務結束前才能下班,而通常我都要等到七點多,所以我就一邊陪大家聊天(或說干擾別人工作)一邊等待處理事情。
- 下班後,就一路前往陽明山,回到昨天那個草泥馬的餐廳去拿我的鑰匙。騎往山上的路程中慢慢開始飄雨,風也添加了些許寒意,害我覺得有點冷。進去的時候店裡面已經幾乎打烊了,我也沒看見那兩隻羊駝,店員看到我立刻認得我,把鑰匙交給我。
- 本來的計畫是想說拿完鑰匙之後我就直接衝去擎天崗看星星的,但既然山上都在飄雨,我看天色也不算太好,就決定只到文化大學體育館看夜景。進去之前,我在外面買了雞排當晚餐,這間雞排排了很多人,我等了非常久(時間單位是棒球打了三個半局左右)才拿到我的雞排。
- 以前上陽明山看夜景都沒有在看夜景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能這次是我第一次好好地看夜景的關係,我發現從山上往下可以看到棒球場,正在進行比賽燈光打好打滿的棒球場,我想應該是天母棒球場吧,台北也只有這個棒球場了。雖然不是我正在看的這場(我看的是象獅大戰,天母那場應該是味全龍對樂天),但忽然覺得臨場感很重,真的要幫自己許願哪天一定要找一場球賽去現場看。
- 回家之後,總算把幾天沒有辦法玩的Switch裝了回來,感謝我媽用宅急便幫我送來,一次就玩了三關的健身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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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5
- 早上本來想八點多就起床,但還是賴到十點,起床之後趕緊去看早場的皮膚科診所,假日的一早也是人山人海地在排隊。
- 指示燈號碼在59號,但我領到的號碼牌卻是87號。沒辦法,只好在旁邊便利商店用完早餐,然後一邊聽台通〈就這樣被你征服〉,一邊等待掛號。
- 等到節目幾乎快聽完才輪到我,一進去醫師就要我拉下口罩,她看看我的臉,對著我說:「嗯……革命尚未成功。」她表示換藥之後看起來雖然有改善,但是改善的幅度不如預期,所以可能還是要再吃兩三個星期的藥看看。我不敢跟她說其實我晚上都在正常時間睡覺,只是是我的正常時間,大概一兩點左右。最近因為西洋棋的緣故又弄得更晚。
- 下午回到家,稍微在家摸魚了一下,才去倉庫結帳,出發前想說天氣也逐漸轉涼,下午可能沒這麼熱,選擇騎腳踏車出門。一路上沿著基隆河堤邊騎,看到水牛跟白鷺鷥在堤岸邊享受SPA,為了壘球的關係,我一路上仍然拼命衝刺來訓練體能,處理完事情來回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 回到家後不久,家人也回來了,我立刻邀請大家一起玩我最新從菜醬家借回來的瑪利歐派對。於是三人非常期待地坐在電視機前面拿著Joy-con、看完開頭動畫、選好角色,直到遊戲要正式開始前,忽然畫面出現「由於發生錯誤,軟體必須關閉」,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試過了好幾次,上網搜尋錯誤代碼,以及把卡匣重插拔,刪除軟體重新安裝等等,都完全無效。於是非常遺憾地放棄了這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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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6
- 今天八點爬起床,恍恍惚惚就踏上鳳珠,去買了兩份鐵板麵。回到家不久我弟才起床,我們一起用了早餐,就出發前往社區壘球場。
- 到的時候發現子民已經在那邊了,因為休息區大部分都被佔滿的關係,我鋪出了野餐墊把我們的行李放在地上,然後三人一起做了暖身操之後,就開始作傳接球練習。
- 一直到十點左右,汐止郵局的隊伍——「郵騎兵」們才緩緩前來。大家集合之後就開始做守備練習跟打擊練習,第一次接滾地球,我真的不太行,幾乎每球都漏掉。他們教我要盡量把身體壓低,手套要按在地板上,另一隻手再往上擺出爪狀,判斷落點,用身體去擋球,才能接住。
- 這次因為有提早報名的關係,子民跟我都直接有安排到位置,本來他們安排我去守三壘,不過我有點怕三壘來的球,想說上次子民比較有經驗就決定跟他交換,我則去捕手的位置。我們第一局要面對的對手是警察隊。
- 慢速壘球的捕手工作量比起棒球可以說輕鬆非常多,不需要蹲捕,不需要配球,沒有牽制跟本壘衝撞的問題,我只要站在本壘版最後方等球,等對方打擊者沒打球落地,再把球傳回投手就好;不過隊友跟我說,捕手是唯一一個能看得清場上全貌的人,因此要指揮全場移動,並指示隊友正確的傳球。另外如果對方二三壘有站人的情況,對方打擊出去後我要趕緊踏上本壘板準備封殺。壘球的規則不需要做到本壘觸殺,他們在三壘往本壘的跑壘線上約3/4位置劃了一道白線:「只要跑者越過這條線但本壘接到球,就算OUT。反之則要前進做夾殺,你自己要判斷。」
- 不過,今天剛好都沒有遇到這種緊急情況發生,因此我站在擔任捕手的唯一工作就是把球丟給投手,以及跟各位隊友提醒現在的出局數。因為這次裝潢公司阿伯的隊伍休息區就在本壘板的後方,因此我站的位置可以聽見他們吵雜的談笑聲,不僅聞得到酒味,還有播放各式台語演歌(不是老歌,是演歌);阿伯們知道我是菜鳥,還不斷指導我該怎麼做:「球丟用力一點!自己丟習慣了就會知道要出多少力!不要讓投手一直跑來跑去撿球!還有你手錶最好是脫下來,萬一等等被打壞就慘了。」阿伯們七嘴八舌地用台語指點我,我一邊乖乖說是一邊照著他們指示修正,幾局以後習慣了就比較放心。不過整場比賽防守上我幾乎等於只是撿球小弟,沒什麼作用。
- 而子民站的三壘位置遭受到了嚴重的考驗,好幾顆球全部向他飛去,我們投手說:「我都會丟內角球比較多,所以對方都會往左半邊敲,你要有心理準備。」但因為滾地球跟強勁的飛球通往三壘的速度幾乎只有不到一秒的反應時間,我光從捕手位置看過去都認為非常困難,大部分的球都還是以些微之差漏接,穿到外野去,但有一球子民側身攔住,並轉身滑向三壘,成功的把跑者封死在三壘。大家都為他鼓掌。
- 打擊的部分,這兩個星期在大魯閣打的數百球真的沒有白打!七局之中輪到我的三次打席全部上壘,分別是一安、野手失誤、內野安打。然而子民更是厲害,在滿壘之後打出了一隻三壘安打,成功清空壘上跑者,全隊都為他歡呼,比賽結束要頒發MVP給子民,邀請Lami-歐巴桑包圍他。
- 可惜,雖然前面幾局大量領先對手,然而在比賽中後段又被超越,警察隊在防守上又完全靠著我們想打大棒,於是透過佈陣來防守高飛球,並成功壓制我們,最後順利地收下了比賽。
- 由於我弟一直坐在場外看,下一場比賽休息十分鐘就要開始,對上的是裝潢公司阿伯隊。我想說要不要讓他玩玩看,就跟郵局的人說要交換,我弟也很樂意上去玩。可惜的是他幾乎是隊中的自殺棒,輪到他的三個打席有兩次被三振,一次則是內野滾地球死在一壘前,幾乎就跟我的第一場比賽一樣悽慘;擔任捕手大部分時間又很無聊,就是撿球小弟,因此最後玩完我自已感覺他可能沒有太盡興。最後那場比賽也是前面領先但後面一分之差惜敗。
- 後來比賽打到一點左右才結束,郵騎兵的四棒感覺像是大隊長,對著大家精神喊話:「我們目標要放在盃賽,這些例行賽就當熱身,大家要抓準手感,並拿出我們的根性,對方正是因為有根性才贏的,前面都輕輕鬆鬆打,後面發現要輸了就把鬥志拿出來就贏了,這兩場比賽我們本來都有機會拿下卻輸了。無論是對幾位新朋友還是對老手們都一樣,比賽的時候要拿出你們的根性。以上!」
- 散會回家之後,吃了午餐,我弟說想要玩瑪利歐狂怒世界,就陪他玩了一下,玩了不到幾分鐘我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下午迷迷糊糊睡睡醒醒就這樣過去。
- 晚飯時間,大家坐在餐桌前吃飯,本來以為這只是一頓平凡的飯局,想不到阿姨問了一句:「你這次振興券,要領數位的還是紙本的?」引來了戰火,我本來就不太滿意跟他們對話,但事後更是越想越不對勁地更加不滿(這個不滿一直持續到了筆者記述這段文字的今天,也就是星期一)。後來因為奶奶中途攪局,我狡猾地透過奶奶轉移話題成功逃離了戰場,我有點在心底暗自發誓:我絕對不要跟他們認真討論嚴肅議題。
關於晚餐的事情,我覺得我有必要再拉一段篇幅來講述事情的始末。
「你這次振興券,要領數位的還是紙本?」阿姨這樣問我,我本來覺得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問題,決定很認真地闡述我的想法。
「其實我還沒有去登記耶,我知道紙本的昨天開始就可以登記了。」我加以解釋,「因為我一直不確定要登記數位的還是領紙本的好,你想想看,綁定數位的可以拿到優惠,可是振興券的目的應該是為了讓那些死得最慘的攤販、小吃業,特別是沒有電子支付的業者使用,如果我為了那些優惠去領登記數位的,那振興券的意義就沒有了,所以可能我之後會比較傾向去拿紙本的吧。」
我一邊闡述我的想法的時候,我爸頻頻點頭,我本來也對自己的表現感到很滿意,直到他開始開口,我才發現我不知不覺步入了陷阱之中,要等我脫離戰場走回房間細細思索我到底剛剛哪一步走錯了以後,才會發現其實重點是我應該裝作是一個完全無知、有耳無嘴的傻小孩才對。
我爸稱讚我:「講得很好啊,就是這樣。」不過他話鋒忽然一轉,對著阿姨說,「你看,民進黨就是有這麼棒的話術,有這麼多百百種的理由,讓他的支持者都接受他們的做法。」——呃,等等,現在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以為我們在討論怎麼領振興券?為什麼忽然變成民進黨批鬥大會了?
由於忽然被針對「民進黨支持者」、「話術」、「百百種理由」,我內心立刻升起防禦姿態,也有點被激到,心裡想,什麼話術,什麼百百種的理由,你剛剛不是才說你覺得很好嗎?可是又一副完全不認同的樣子,還語帶諷刺。氣氛一下子也轉換,讓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人已經開始批評這個振興券的政策有多瞎。
其實整體上來說,我自己也不喜歡五倍券政策,但我不喜歡的主因是因為我認為之前的一千換三千對振興的效果還不錯,但現在的免費發五千就等於倒退回馬政府的消費券了;餐桌兩位大老批評的主體跟我差不多,都是在說「免費發五千的振興券很爛」,但他們批評的角度跟我則大相逕庭:「那你們民進黨當初幹嘛批評消費券成這樣?」他們想批評的不是政策,而只是在替前朝的執政黨打抱不平,認為現任政府就是靠著惡性鬥爭與騙術贏來執政機會,而且還會一騙再騙下去。
當然關於「打抱不平」這點,我也不遑多讓。從疫情以來我在家裡聽了太多他們覺得政府防疫做得有多爛,但無視台灣目前仍然是疫情數字控制最好的地區之一,且疫苗的接種率也逐漸追上,就我個人(身為一個只會替自己支持的執政政黨胭脂擦粉的支持者)而言,我認為目前的政府即使沒有做到80分,也還算及格,要批評絕對不是不行,只是很多批評都太不講道理,令人感到無奈又氣憤。
我們家正是屬於那種不講道理的批評(也跟大部分我所能在大眾媒體上看到的批評相同),他們先回頭講:「要不是政府讓機師趴趴走,要不是3+11,怎麼會有萬華,怎麼會有獅子會,陳時中還說要負責,負責到現在還不是死皮賴臉賴在指揮官的位置上不走。民進黨的官員就是這樣厚臉皮,如果以前國民黨的官員,早就被轟下台了,國民黨就是太軟弱,現在才會全盤皆輸。」
我跟她說不是3+11,是富諾特,富諾特確實是政府督導不周,而且是桃園市政府的稽查疏失,我們兩個針對所謂「事實」,接收到的資訊就有落差,因此可能也講不通;我爸跳進來導回正軌,說要討論振興券,說印鈔票最有效,也不用花那些預算,我說印鈔票也一樣要預算,他說可是鈔票可以永久使用啊,我說那不就沒有振興的效果了嗎,結果他回我:「你看看你,你們就是陷在自己的思維裡面,你們民進黨你們那套說法當然有你的道理,可是那只是你自己的思維而已。」
呃……所以……大哥,你要解釋我們的思維哪裡有問題了嗎?我大概停頓了半秒鐘,想說我到底要用哪句話回敬我爸,比方說把爭論拖入相對主義沒有誰對誰錯?還是學他說話「爸爸可是這也只是你自己的思維而已」呢?最後我忽然意識到不對勁,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被拖進來戰場裡,而我是這裡唯一的標靶,我一點都不想跟他們爭執,我從很久以前就知道爭執無用了啊啊啊。
他繼續說道:「不然我問你,如果政府要編這些預算來發振興券,是不是還不如把這個預算拿去救急疫情,比方說,拿這些錢去買疫苗?國外如果買一百塊,我們就出兩百塊跟他買!這樣怎麼可能買不到,23億可以買多少疫苗啊……」他的眼神犀利地看著我,彷彿他覺得自己說出了什麼無懈可擊的論點,讓我想到朋友會貼一些很無所謂的民進黨醜聞對著我說:「Checkmate!」好像他認為這樣就算是撿到槍還是撿到飛彈一樣,可以把人打得站不起來屍首異處。然而他的論點與他表露的自信完全不成比例。
也因此,我只能「呃……」地表現出我的回應,表面上看起來像是我被問到語塞,像是我已經無力招架。實質上也算是某種意義的無力招架——我真的徹底不清楚該從哪裡著手開始溝通,有太多吐槽點跟破綻可以處理,反而讓你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如同面對四五副耳機同時纏成一堆的線團。
礙於情面問題(我們家人很重視這個),我似乎不能表現得強勢且機智,類似一些預算編列的問題太技術性,我也非專業人士,不見得能說得真的很好(甚至不見得理解得完全正確),對方就更不一定可以理解了……
因為講到疫苗,因此他們的話題又帶到了陰謀論:暗指政府為了研發高端,才刻意讓國內引發疫情云云,這時我已經聽不下去了。
還好,救星奶奶就在這時進入了戰場,插嘴問我爸有沒有喝她準備的茶,也因此我趕緊把話題轉向——轉移到奶奶最近不知道從哪裡買來的玫瑰減脂茶,一包一百塊,說連續喝兩個月就可以幫我爸把肚子瘦下來(附帶一提,他的大肚楠足足有一顆保齡球的等級)。
機不可失,我飯碗已經清空,趕緊衝進廚房洗碗,他們雖然自己把話題帶回到國民黨怎樣怎樣,我也很適時地喊出戰鬥藍口號,讓我爸又在罵朱立倫,罵國民黨,罵他們都只是為了他們自己的政治利益怎樣又怎樣……我想起他之前說他曾經在幾年前說過張亞中的論點「完全正確」,可想而知他大概的政治傾向。
回到房間後,我依然對那句「你們就是陷在自己的思維裡面」感到很不滿。
有時候覺得我爸還蠻狡猾的,他在開始修行打坐之後就會經常把這句話掛在嘴上,會經常分享他體悟到人都有自己的心性,而我們修行成佛就是為了把自己的性給去掉,不要活在自己的思維裡面。
在我的觀察之下,每當面對他看不慣的人事物,他總會掏出這句話。我常忍不住會想,如果你認為對方陷在自己的思維裡面,是否代表你認為自己的思維程度凌駕於他人,或你的角度比他人全面又透徹嗎?
我們自然會陷入自己的思維裡面,可是既然大家都是人,大家自然只會陷入自己的思維裡面,如果要打破這層關係的話,就是要從不同角度切入一樣的事情,讓論點爭鋒相對之後,才會讓矛盾錯誤的部分顯示出來不是嗎?
我經常覺得所謂討論/吵架/爭執,不管你要用什麼形容詞形容它都好,最大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合」才對。台通有說吵架雖然是在用激烈的情緒反應表達自我,但事後還是要回歸到好好說理的階段。而在充分的意見交換之後互相消化,最後尋求一個更好的合作模式。這個才是討論最大的意義吧。
我一直是這樣想的,可是每當很多人拿出所謂相對主義論點,拿出「你只是自以為對」但不跟你說你哪裡錯,只說我們思維不同,我就會覺得這個人其實根本就沒有想要跟你溝通的意思,他只是想要證明自己很行而已。很多時候,討論方向會甚至完全偏離議題本身,而演變成資格論、變成以人廢言、變成態度語氣、變成爭奪話語權,或甚至是差勁的人身攻擊。
好吧,講到這裡,這時必須要聯想離題一下,我以前很喜歡看朱家安的東西(我現在也喜歡看,只是沒這麼常看了),他是一個哲學普及推廣者,喜歡用大家都聽得懂的語言來分析事理,並闡述他的論點。當時我知道他的時候我才高三,他還剛學會使用這些溝通工具,曾經一度理想主義地認為人們都有基本的理性跟思辨態度,只要明理地把論點一一闡述清楚並講明(甚至是幫助對方把他講不清楚的話說清楚),用正直且慈善的態度來面對所有爭執,則所有的討論都有機會被迎刃而解。也因此,他很喜歡在網路上跟別人討論各類議題(你也可以說打筆戰,只是他提倡的是健康的筆戰),他參與的文章與討論經常底下留言很長,且通常不太封鎖人跟刪除留言,我每次都能讀個幾十分鐘,讀得非常盡興愉悅。
但好幾年過去了,可能也有十年的時間了,最近看他發新的文章,越來越多的內容是他反省自己以前有多麼無知,不理性的力量有多麼可怕,而且人的時間精神精力都有限,很多時候不需要跟不講道理的人浪費時間,不如把時間放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面,漸漸也會開始直接選擇用封鎖來面對一些他覺得不堪入目的留言。
老實說,雖然這樣的體悟是他這十年間逐漸演變而來的,但我猜在他還充滿熱情抱負年少輕狂的當時,就可能已是不少人的想法了,可能也有人跟他勸過,要他不要浪費時間打筆戰了。但面對這樣的勸說,若站在我自己的想法來揣測他的心情,我大概會認為這樣的勸說很市儈,也是我們所謂溝通烏托邦的完全對立面——正是因為人們認為溝通不可能,才讓溝通變得不可能。
我受了他的影響很深,曾經也有這樣的一段時期,老實說可能到現在我都不見得有完全放棄這樣的想法,我認為只要保持理想跟熱誠,盡量善意地與人溝通,就一定可以讓對方理解,且自己也能夠去理解對方,雙方都能互相增進距離,探索合作模式中的Better version;但同時也漸漸發現是不是還是盡量應該避免跟不對的人浪費時間,似乎才對自己比較有益呢?可是,在實際嘗試去認真地溝通之前,我們又何嘗能夠知道誰才是「對的人」呢?與其說沒有放棄理想的溝通烏托邦,不如說是不想要徹底臣服在那市儈的論調之下吧。
可是,市儈也是不得已的啊,正是因為曾經在溝通上受過傷,大部分的人才漸漸選擇用市儈來自我保護吧。人生只有一次啊,浪費掉錯過掉就沒有了,你還想嘗試幾次,你還想做錯誤的嘗試幾次才心滿意足呢?
哎呀好吧,離題就離到這邊。
反正其實只是一段許多家庭都會有的政治理念不合爭執而已,我可能也牽強附會太多了。
最後附上一個當天安打的炫耀影片來轉換心情順便收尾好了,哈哈哈哈。
僅此紀錄,各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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