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21

週記:WK42

沒什麼用的資訊:按照慣例,週記會在隔週的第一天晚間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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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4
心情指數:2/5
誠實指數:4/5

  • 工作態度非常消極。
  • 胃不舒服使得自己時不時就要乾嘔,像是自己得了絕症。
  • 跟子民有了簡短的談天,我覺得有化解一些什麼。
  • 回到家立馬倒頭就睡,做了一些夢,夢到自己想到了一些梗,跟香港運動有關的,一種年輕時代的諷刺,我們還把它弄成一個粉絲專頁,一個運動。然後我在夢裡發現,「我們」是誰?根本就沒有我們,夢裡只有我一個人,我被診斷出有人格分裂。
  • 起床之後發現是午夜十二點,完全睡不著,只好瘋狂看《生活大爆炸》直到四點才又睡覺。

最近記週記遇到一個難題:如果我的作息很亂,如果從昨天晚上一直到隔天早上都沒有睡著,意識不斷地延續,我到底該把哪天記在哪天?如何去劃分時間,是人類在習慣了以日期來劃分時間的生活卻又遊走在其邊界時經常碰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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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5
心情指數:4/5
誠實指數:4/5

  • 收到了瞇寄回來的阿皮拓印實體,真的是太美了,我忍不住把方巾捧在手上端詳只差沒有一直親。詳見〈紀念阿皮〉。
  • 逛五分埔,買了兩條皮帶。回家才發現皮帶的洞不夠我用,天哪原來我已經跟這個世界脫節到連皮帶需要調整我都不知道嗎?
  • 也買了很久沒買的《大誌》最新一期,還碰到新巨輪的街賣者所以我也跟他買了一條衛生紙。
  • 今天一直在聽陳綺貞的《太陽》這張專輯,回到家想要拿吉他出來彈,卻發現我爸好像把它帶去公司了。

不確定是不是因為有睡覺,還是因為睡眠的過程中夢境出現得很活躍,讓我今天稍微好多。特別是一個人走在五分埔巷弄裡面的時候,覺得莫名其妙正能量有點滿,只差沒有扶老太太過馬路了。

不過一路逛到饒河街夜市後能量消散得很快,我馬上又覺得疲累跟厭世。幸好回到家後我拍了一些阿皮的照片,整體而言覺得今天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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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6
心情指數:3/5
誠實指數:4/5

  • 早上去看阿成幫賴品妤掃街拜票,不過我太晚去了沒看到賴品妤。
  • 沖了一杯咖啡,被喬雅說像紅酒。被他說完我一喝好像真的蠻像的。
  • 中午吃飯的時候聽〈距離〉聽到不能自己。
  • 莫名其妙又跟喬欣有了長談,一邊假裝忙碌加班一邊到八點才離開。學到一個新單字"condescending",意思大概是「帶有優越感的」。
  • 生生可能看我最近太負面了,特別TAG我說要我有事情可以找他聊,受寵若驚。不過我比較希望他給我訂閱小鈴鐺。(開玩笑的)

願意跟我說話的人,我都要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願意聽我那些荒誕不羈,有時候甚至沒有經過太多深思的想法,即使你們感到不屑、去批判它,或是覺得很有道理都沒關係。

我真的很需要有靈魂回應,讓我知道自己還活著,有一點對世界的真實感。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只活在自己的腦中,我其實思想上還蠻過於心靈主義的,而我想在我的心靈裡面當個完美的好人(做不到時,我會很難過,所以我總是在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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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7
心情指數:3/5
誠實指數:4/5

  • 今天一直在聽陳惠婷的《Voyager 3》,又深深地被打動了。
  • 這兩天過敏很嚴重,我一直在會議室打噴嚏流鼻水。而且開會開到很想睡覺。
  • 開完會走出來回到位置上,同會議室的同事主管突然說,「原來Kit的顏值還算是高的?」然後同事們開始討論起別部門男生的長相。到底你們開會的時候都在想什麼啊。
  • 睡前試用了蒸氣眼罩,是蠻舒服的啦,但我也不確定對我的入睡效果如何。

然後,好像是最近的消息:有個老師在考卷上出選擇題,在題目裡影射罵韓國瑜。

我突然覺得其實我不太支持這件事情,我覺得學校能不能討論政治,跟老師該不該把自己的立場放進考卷(特別這只是沒有意義的謾罵)是兩回事。可是之前也有個考卷影射罵小英的,我就還沒有冒出這種想法。

我該不會真的是韓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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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8
心情指數:2/5
誠實指數:4/5

  • 不小心按掉鬧鐘睡過頭,十點半才到。
  • 聽巴哈聽了一個下午,明哥還推了很多古典音樂給我。
  • 要找一家會調整皮帶的店感覺是不容易的事情,我跑了兩家都說他不太行。
  • 總算把美吟放在我這邊放了很久的吉他拿去整理了。

所以我有了古典樂的待聽清單了:Beethoven kleiber symphony no.7(註明是Carlos Kleiber)、馬友友的電影情緣、Yann Tier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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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9
心情指數:3/5
誠實指數:4/5

  • 打了一整天的遊戲,但好像居然沒有覺得特別空虛,只是發覺時間過很快。
  • 凌晨的時候突然發現肥羊跟蘇沛絨,聽他們抱怨對菲律賓人的想法。我笑個不停。然後棠棠約我一起去跟肥羊弄信用卡的事情(肥羊說才不要)。
  • 開始認真思考自己要不要用年假出國玩這件事情,偷偷計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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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0
心情指數:3/5
誠實指數:4/5

  • 今天去左撇子坐了一下午,把《大裂》看完了。
  • 然後跑去五分埔我買皮帶的原店,把皮帶又修了一次,回到家發現還是沒有修改好,我連修個皮帶都做不好,真的覺得自己智商堪憂。
  • 順著路線我到了松菸,看《小丑》。其實感覺還可以,沒有影評讚頌得讓我有很多感覺。

另外今天電影預告開演時,我看到美術館跟爆炸,我還沒看到片名,我就想到,幹,這就是我多年前花了快一千元買的超級精裝版,而我幾乎沒看幾頁的《金翅雀》啊!

真虧我居然記得前面的劇情在演什麼才會讓我這麼快進入狀況,我計畫自己必須要在電影下檔之前趕快來把這本書看完,然後自命清高地拋出「我覺得書比較好看,對電影改編沒興趣」這種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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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週結語:

前幾天靈感來了,寫〈拉筋〉這首詩的時候,我其實只是想單純地寫我拉筋的感覺,寫完以後看一看,忽然發現好像也可以套用在人生上面,就直接拿來用,其實是沒有想這麼多的一首詩。

其實我本來是打算等到哪一天我可以手掌貼地了我才透漏我開始養成拉筋習慣的這件事情的,但其實我已經幫自己作簡單拉筋大概有一個月左右了。早上起床跟晚上睡前我都盡可能地會站穩身子,接著整個身子向前彎腰下去用手摸地板(不見得摸得到)。
 
我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問過凱琳她為什麼自殘,她說當身體其他地方疼痛的時候,可以分散心裡不好的感覺,那時候我表示不能理解這種想法,但現在我懂了。我想我的拉筋也是圖著這個目的吧,拉筋的時候真的是很痛苦,你明明知道你下不去了,你還是得盡量撐著好一段時間。可是,當大腿筋與膝蓋後面的筋在哀嚎的時候,你的人也跟著哀嚎了,然後心中那個鬱悶的感覺就被暫時稀釋了,好像你真的可以透過感受另一種痛苦來分擔原本的痛苦一樣。

然後,我就又想到,我會開始拉筋,其實是因為子民的緣故。

上個月有一天我去找他運動,因為我暑假的時候下定決心買了一直想買很久的跑步鞋,但那兩個月卻沒能貫徹我的跑步決心,所以我決定東山再起。子民是我的高中夜校同學,大我七歲,我們一直算是蠻要好的朋友。自從高中畢業後他就一直是一個運動狂,為了婚禮沒日沒夜地跑步,每天可以跑到十多公里,外加作兩三四組的TABATA,最後整個人瘦得像竹竿一樣誇張。(後來又胖了,我覺得他現在看起來很健康很好)

我說要找他運動,他當然開心,馬上興奮地跟我指點一堆技巧跟他的心得,反正那天我先跟他作了簡單的暖身跟拉筋,然後來回跑了一小段路以後,開始作操。他教我的操對我而言真的蠻操的,回去以後大腿痠了兩天,我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需要這樣的體適能訓練,所以之後沒有持續做下去,但我印象很深刻是他修正了我一些基本動作,像是仰臥起坐或是伏地挺身的姿勢等等。

「你要注意你的姿勢。如果你做對了,過不久後你會痠,會痠是正常的,代表你的肌肉有被用到,等他崩解再重建以後,你就會變強壯;但如果是痛,就不對了,痠跟痛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你要分清楚。」不知道為什麼,他說的這段話後來一直不斷迴盪在我的腦袋裡面,時不時令我想起,像是在提醒我什麼,像是一種對命運的隱喻。

「像你剛剛作伏地挺身的時候,手臂應該要在這裡,是跟地板要垂直的,你練的部分應該會是這一塊跟這一塊的肌肉。做對了應該會感到痠。但如果是痛,比方說腰痛,那表示你的姿勢有問題,如果硬要做,就會受傷。」


後來我看了《大裂》,我星期天下午看完的,大裂是胡遷的中短篇小說作品集,有好幾則故事在裡頭。其中一則大家應該最不陌生,就是《大象席地而坐》。胡遷就是那個拍完電影過了不久後就自殺的導演。

大象席地而坐是一部將近四小時長的電影,觀影的過程十分令人煎熬(無論在生理上還是心理上),不過在小說中,大象席地而坐只是一個很短很短的小說故事而已,實際上沒有電影這麼長。肯定是受了電影的影響吧,我在看《大裂》的過程中,腦中一直有鏡頭跟著主角的後腦勺晃呀晃的感覺,整部片都在拍主角的背影,蒼涼地在亂世之間移動。

其實大裂整篇小說的背景,或應該說在中國討生活的背景,我的理解大致上就是想表現出那種,在那些資源匱乏的地方生存的感覺吧。每個人都過得不是很好,活得十分粗糙,想替自己找出路。有時想幫助別人,卻發現誰也幫不了誰,不要相害就不錯了,還相助呢,是一個近乎人吃人的社會。
 
這邊沒有要講大裂太多,只講我從中得到的聯想、體悟跟感觸吧。

我忽然覺得其實在世上生存,無論是哪一個人都是非常不容易的。這可能不足以想表達我想表達的意思,我的意思應該是,成長本身就是痛苦的。

有些人可能家境苦,有些人家境富有,可是無論是什麼樣的人,想讓自己「變好」,都勢必得承受必要的苦難,這種苦難就像是爬山,像你胸腔吸進去的空氣都在燃燒,沒有人可以幫助你上去,你就是得一步一步咬著牙往上走的那種。這是否是因為,結構上的困境,我們無論是誰都活在某一種結構上的困境之中,要以個人的力量來突破結構是非常辛苦的,像是在密林中撥出一片道路。我們跟隨著結構可以活得很好,但想要成長就得突破現存的結構,不能只走平緩的道路。

這邊我們又可以把子民的話拉回來:「痠跟痛是不一樣的,你要分清楚。」或許我不應該用「痛苦」這個詞來描述成長的感覺,我前面都在誤導各位。痛苦可能比較接近「痛」,而跟「痠」接近的詞應該會是艱辛才對。如果你覺得痛,是因為你用錯方式了;如果你覺得痠,那你做的就是對的。

把書闔上以後,腦中轉著這些,我突然好像自以為是地體會到了人生的真理了,莫名地有些豁然開朗起來。

如果要成長勢必要透過艱辛,那就辛苦點吧。如果我打從心底認為人生就是充滿苦難,世界醜陋不堪,那我無論怎麼逃避痠楚都是沒有意義的。

而我甚至在Eva的臉書上看到她寫的雞湯文讓我很有共鳴,我曾經也有著這樣的想法,卻在時間的流逝中遺忘了,她說:「如果鬱鬱寡歡,你可能還活在過去;如果緊繃焦慮,代表你只煩惱未來;但如果你活在當下,會感受到心平氣和。」
 
我想可能世上大部分人都活在過去或未來,我就自認我長期是一個活在過去的人。有時候我知道如何活在當下,有時候這樣的技能又被遺忘,人類的記憶力真是不太靠譜,有時候甚至不是記憶力的問題,而是我們沒辦法貫徹某一個信念,因為信念太多了。


另外我還要再提一件事情,像大裂這樣的故事,我認為本質在於資源的匱乏。而老實說,我認為科技的確可以改善資源匱乏,就好比現在無論是什麼東西的產量都在增加,食物已經多得人類吃不完(即使還是有人餓死,而我認為這是因為當前社會的資源分配制度還不夠好),然後我就從這邊想到理組與文組的對立。

科技跟人文時常被人當作兩條平行線,我們這些念文組的無論是學店還是國立學士碩士博士,經常都還是會被理組人抨擊是沒有用的廢物米蟲。但其實不然,這點已經有一些代表人物可以佐證(比方說賈伯斯就成功地把科技跟藝術結合,當然這可能又歸功於他的禪修與LSD經驗)。

科技領域的發展,比方說工業革命,上太空,又或是智慧型手機、大數據、區塊鍊、未來還有人工智慧,這些東西,大幅度地改變了人們的生活型態,他的改變是實質性的。一個人不需要去讀什麼書,他也可以拿手機去打電話,用VR眼鏡打電動,享受並依賴這些工具。

而人文領域的發展似乎,比較像是一種輪迴式的發展。每個人從出生到長大,我們都必須從頭學習什麼是道德、什麼是規範、什麼是文化、什麼是社交禮儀,等等。人文素養的培養注定需要時間,不像科技這樣可以傳遞式地一勞永逸。古代那些經典作品即使拿至現代看也依然經典偉大,而現代所創造出來的東西也並沒有以前來得差。
 
全人類的思想與體悟似乎各自走在自己的時區之中,彼此只是存在時差。一千年前的某個古人對於死亡的感覺,即使套到現今也依然適用,你可以很容易穿越時空在某些時刻找到某個作家對於某件事的真知洞見。你覺得他很偉大,能在幾百年前想出這些,但事實上也許是他在六十歲的時候才有了這樣的體悟,而你二十歲的時候就能讀到它,只是不見得讀得懂。
 
當然它並不是沒有進步空間的,正如人類曾經走過城邦主義、宗教治國、奴隸制度,而女人是低賤的亞種,是男人們用來洩慾及完成某些事情的工具(當然在部分「時區」之中,這些事情還是進行式)以外,我們其實正以相當緩慢,彷彿觀察頭髮生長般地肉眼並看不出來的速度,逐步地向前推進。

說了這麼多我只是想說一些廢話:在我們追隨某一種領域的自我成長時,也不要忘記另外一種。一個「科學人」可以毫不猶豫地按下飛彈按鈕殺死成千上萬人毀滅世界,一個文青或老文青也可能不知道國中教的二元一次方程式是怎麼回事,對這個世界運作的方式一無所知。

我想我還是要保持好奇與謙卑,努力地且艱辛地,學習。


另外語言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們有沒有發現到,其實我們自己說出來的話,多半都是在說「我們要什麼」,「我們在想什麼」,我們很少談論我們已經有的事情,或是認知已成定見的事情,因為我們多半會覺得那是廢話。會不會語言的使用正是去彌補那些我們身而為人注定所缺少的某一個部份呢?所以當我寫了這麼多東西,想法跟展望之類的,其實都只是在許願,「希望自己可以達到OOXX」,這樣而已。

這個概念只是一個靈光一現,日後我有機會我多想一些以後,我會再整理多一些分享給大家。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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